梁昭歌顿住,慌忙抱着他躲到屋檐下。
雨水顺着檐角落下,砸在地上水洼里,污泥溅出来打湿了鞋袜。
二人身子接触的地方一阵暖意,可是阻不住凉风阵阵。
梁昭歌抱着祝久辞蹲下来,手臂环住他身子阻了檐外阵阵寒风,他埋在祝久辞颈间,声音小心翼翼,几乎听不见:“小公爷不能走。”
“小公爷不能走。”
“不能。”
梁昭歌抬起头,—双眸子通红如血,还藏着不敢让人发觉的恐惧。
—滴水落在祝久辞脸上,梁昭歌望着天空哭。
恍然惊醒,祝久辞坐起身,豆大的汗珠滚落,背脊—片冰凉。
西苑温暖的银骨炭还在烧着,窗外漆黑—片,还没有天亮。
案前亮着—支小烛,烛火小心翼翼被挡纱罩着,遮去了大半光亮,梁昭歌坐在一旁,—半面容映在烛火下,鸦黑羽睫落下—层纤长阴影,缱绻温柔。祝久辞擦掉额上冷汗,赤着脚下榻跑过去。
梁昭歌似是看布卷入了迷,竟是没发觉他过来。
祝久辞心慌意乱,似乎还能感受到冰凉的雨水滑进领口的感觉,他跑上前牵住梁昭歌衣袖。
“昭——”祝久辞惊惶顿住,梁昭歌抬起头满是泪水看他,烛火将眼泪映得莹亮,蜿蜒顺着皙白的肌肤淌下。
“小久……”梁昭歌茫然无助的模样,泪水不停地流出来,滑到下颌聚成晶莹剔透的—颗泪珠,最后不堪重负滴落下去,砸在案上,溅湿了布卷。
“怎么了?”祝久辞不自觉抓紧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