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的布卷沉重万分,那是他—笔—画写下的家书,族长和阿霖祂没时间照管小少主,只能由他每日事无巨细记下他的生活。

贪嘴吃了两块糍粑……

不小心采了毒花……

千字文已温习第三遍……

习琴四个时辰……

又贪凉不穿木屐……

下—页,

是阿霖祂沾着血给北虢国君主写下的血书。

祝久辞惊惶,梁昭歌告诉他,南虢国已韬光养晦十余年,只怕生灵浩劫将至。

马车停在校场门前,他披着黑袍大步跑进去。

西苑。

梁昭歌坐在角落,受伤的小兽一样紧紧环住膝盖,银骨炭在旁边火热烧着,偶尔哔啵作响。

他知晓国事为重,人命关天,他推着那人坐上马车,看着黑马疾驰过街角转眼不见踪影。

他未说小少主就是自己。

未说死去的阿霖祂是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