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住裴珩脖颈:“我待你不薄,圣上待你不薄,你就是这般……!所以都是装出来的?裴公子好手段,滴水不漏,甘心掩面二十年!”
裴珩笑着靠近他,脖子狠狠抵在他手掌,压得自己声音沙哑:“待我不薄?”他大笑起来,“敢问小公爷把我裴珩当什么?”
祝久辞大声道:“我把你当朋友!”
裴珩同时嘶吼出来:“我把你当唯一的朋友!”
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漆暗的牢狱经久不散。
唯一。
他疯癫笑起来:“小公爷是谁啊,是京城捧上天的人!是我们这些沤在烂泥永远只能仰视的人!”
“你说当我是朋友,笑话,那只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偶尔的怜悯施舍。与那随手丢给街边野狗一块臭肉无二分别!”
“你胡说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
又是死寂。
祝久辞忍着泪水,仇恨化作指尖的力气狠狠掐进他血肉。
“从头到尾你都是这样想的?”
“儿时坐在地上看那一方天空也是这样想的?”
“小公爷替你挡去府外的谩骂时你也这样想的?”
“你别说了!”裴珩突然暴怒。
“那不是拯救,是侮辱。”他一阵一阵笑起来,似乎笑得脱力,气息一节一节从胸腔往外冒。
“凭什么一人在泥里,一人在天上。”
“凭什么我要白受那般辱骂,世上却有光鲜亮丽的人被保护的如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