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我六岁饱经世事,你却连‘骂’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祝久辞我告诉你,当年我看着你爬墙进院,周遭侮辱谩骂一瞬间沉寂的时候,我想的不是感谢,而是恨。”
“我恨你让我知道,原来世上有和我天壤之别的人。”
“恨你原来世道如此不公。”
“恨你不需吹灰之力就能免去一切辱骂。”
“恨你生来就泡在蜜罐之中享受无边繁华!”
祝久辞摔坐在一旁
“我不认识你。”
裴珩大笑起来,眼眸骤然红了,几乎凝出血来煞是可怕:“对,就是现在,你到现在还这般天真,看到一点事情真相就害怕得要缩回你自己的绫罗宝阁去,一点没有过伤害的模样真令人厌恶!”
祝久辞眼中没有泪了,面无表情看他,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八岁那年,为何跳太液池救我。”
“晏宁不明白吗,”裴珩挑起嘴角,痞子一般笑起来,“救了京城小公爷,哪怕是质子也能一步登天——不然,你以为我是如何进宫的?凭你们宽宥圣明的圣上大发善心吗,笑话,若不是小公爷这三个字,我裴珩,永远是烂在墙角的一滩臭泥!”
祝久辞脸色如灰土,心脏沉入冰底。
“教唆陈清焰大闹祭祖大典,挑拨离间,也是你对吗。”
“那厮是个蠢货,险些毁我大事。”裴珩挑眉,“好在昭歌聪明,嗅到一点茶香就宝贝得紧,高高兴兴要抱回去给你尝,都无需我引他,他便自己往陷阱里跳。我看着恶狗在后面追着——”
“你闭嘴!”
“心疼啦?”裴珩无法自抑笑起来,笑得大喘粗气。
“我看着你们拿回那黑茶,也看着你们如那贵族恶心的手段把茶渣倒在门外,若是你们没有这陋习,也不会引来杀身之祸,说到底还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