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完又冲白鹿使了个眼色,“楼上还有人在等你,你先上去找他。”
“等等!”秦冕见白鹿转身,声音有些急躁,“跟杜家无关,我只想单独跟你聊聊。”话没说完,骆洲已经插到二人之间,将秦冕落在白鹿身上的视线生生折断。
“虽然这事儿与我无关,但说到底也有点关系。”骆洲见白鹿脸色惨白,以为是给这姓秦的人吓着了,不自觉就掺和进来,“今晚秦先生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纠缠了吧。”说着话时已经撸起袖子,似无意又像故意,“再往前两步,大家都不好看了。”
秦冕知道骆家涉黑,也听闻骆洲从小学习近身格斗。但凡他还清醒,就不会选择跟这人硬刚正面。于是委曲求全,只得远远叫住白鹿,“白鹿,你不给我一个解释?”
白鹿回头时已然收拾好情绪,只剩一脸不明所以的无辜,“就是秦先生看见的这么一回事,没什么好解释的。”
骆洲也疑惑,扭头问他,“你连秦家都招惹了?”
“怎么会。”白鹿语气淡淡,说得极尽轻巧,“先前不过是跟秦先生有过一点生意上的纠缠罢了。”幸亏转头及时,没被身后人看见咬嘴唇的动作。
生意?原来那些陌生的失控,荒唐,惝恍以及无比怀恋的缠绵都只是这人口中简单一句生意?
秦冕眼中的光点倏地暗下去,他突然向前两步,不顾眼前的骆洲,一副冲上去就要捉人的架势。
“白鹿!你还要去哪里?跟我回去!”
“谁在那边!”不待骆洲出手,闻声而来的两个安保已经小跑过来,“这位先生,西楼今晚不对外开放。”二人态度强硬,挡在秦冕面前,“请您暂时离开这里。”
“……”秦冕再无法往前一步,面无表情挥开安保伸来的那只手,“我自己会走。”
白鹿背对众人,神情始终藏在暗处。听见秦冕叫他名字的瞬间,嘴角和喉结还是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脚步声渐次消失在耳畔,白鹿张了张口,再次回头,身后的长廊,已经空无一人。
秦冕被迫折回东楼,可他并不打算就此离开,反而顺着逃生通道爬上顶层,像在考察别馆的内外构造,正好也腾一点空闲出来,胡思乱想。
白鹿今晚的态度十分明确,他就是不想再见他。
他是不是还打算要走?这回又去哪里?离开多久?再一个半年还是再也不回来?
白鹿是那颗被捻在手中赏玩的罂粟,漂亮弱小都是伪装。他总予人一种无害的错觉,让人掉以轻心,忽略危险。
可不知不觉毒性就深,意识到时每一根经脉都因他变色,无药可救,无一幸免。明知是剧毒,却仍然不想割舍。若是这人注定身边围绕着各种人,那为什么不可以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