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隔阂一直都存在,要想亲密无间,真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
毕竟人是自私的动物,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把说不出口的算盘。
秦冕顺手从抽屉里拿出小刀,刚斜了角度还没来得及下手,他又停住。
“……”
原来这个信封并没有封口,指甲盖稍微一拨,密封的地方就翻折起来。
“啧。”
骆洲一定是故意的。
秦冕不再犹豫,将单薄的扉页抽出来,一层层展开,就像一层层剥开某人的外壳。紧张,兴奋,不可抗拒。
他皱了皱眉,因为首先映入眼里的是他并不陌生的四个字:天上人间。
第八十四章 置之死地而又死
白鹿醒来时,睁眼正好是片黄昏。
面前正对一扇硕大落地窗户,季昀就坐在窗前闭目小憩。
系在一角的窗帘是禁欲的石灰白,在没开灯的房间里,尤其显得森冷。
白鹿突然没由头地想起那些,穿在未冷尸体上,单色的寿衣。
这个念头一起,先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他托着沉铅一样的身体,努力坐起来靠在床头。额间细出冷汗,四肢颤颤巍巍,几个动作就虚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种吃力感并不陌生,他可能又被下药了。舌底一丝怪异的回甜,是那杯味道过头的红茶。
管家?
明明是个面蔼的男人,看来这世上所有面善的东西,都不一定安全。
可身上衣物完好,失去知觉后应该只是被人从书房搬运到床上。
何况。
他现在可是在季先生的家里。
房间的布置比其他屋子都要紧凑,角落间堆着成排的画板,书柜里是鳞次栉比的奖杯。
白鹿猜想这应该是季铭洲曾住过的地方。
季昀听见动静,缓缓开口,“醒了?”男人始终背对他,盯着窗外枿无生机的天空。灰白的光影打在他头顶,看起来十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