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月回过头淡淡扫了她一眼,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极快地皱了一下眉,冷声道:“老板娘,实在对不住,我今日有点急事要回去处理,下次再陪你饮酒吧。”
说完,招呼小二带他下楼了。
他的语气毫无起伏变化,老板娘就知道他的“下次”遥遥无期了,也终于确定他的确不是自己能妄想的人——从他看过来那一瞬间似含着冰霜的眼眸,老板娘就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无论境遇如何,都是一朵不可采撷的高岭之花。
温初月离了酒馆没有直接回家,让小二哥把他送到了演武场大院前,对门口的守卫说自己是把扇子送给梁皓的人,想和梁将军单独聊聊。全营上下都知道梁将军有多宝贝他那把扇子,守卫不敢怠慢,亲自去通传了。
梁皓一听传报就知道来人是温初月,他之前害阮慕阳受伤那事儿还没彻底揭过去,对温初月多少有些愧疚,眼下又在练习的时候不小心伤了阮慕阳,更是没脸见他,人家一个腿脚不便的人大老远来找他,也不好随便搪塞,只好瞒着一干人,硬着头皮去见了温初月。
“咦,温老弟,你的头发……”梁皓见温初月一头胜雪的白发变成了纯黑,颇有些意外。
“梁将军,”温初月不耐烦地打断他,“文峡口那一次慕阳就落下了病根子,时常犯心口疼,眼下手臂又受了伤,继续练下去只会让身体的情况更加恶化,不如让他在家修养一段时间,调理好了身体再接着来练习,您看如何?”
温初月一口气说完了一段话,中间连个停顿都没有,说完之后,一双好看的眼睛就直勾勾看着梁皓,梁皓的脑子压根儿根本没处理过来,却读懂了他话里不容拒绝的意味,忙接道:“好,好……”
温初月紧绷的脸总算和缓了一些,“您的决定非常英明。”
说完,自顾自地转着轮椅走了,梁皓匆忙叫一旁的守卫去送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才意识到文峡口那一次阮慕阳的伤情原来没瞒住,他又绞尽脑汁思索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是哪个环节露了底。说起来,阮慕阳这回受的伤还是新鲜的,从他受伤到温初月来找他,中间只隔了一炷香时间不到,温初月又是如何知晓阮慕阳受伤了呢?
梁皓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温初月这个人好像没有看上去那么单纯。
没多久,阮慕阳就被梁皓强行遣送回家,梁皓当然不会傻到把温初月来找过自己的事儿说出来,这样他的形象只会在温初月这个主人面前黯然失色,温初月自然也不会把每天躲在小酒楼偷窥阮慕阳的事儿主动说出来,还装模作样地当着阮慕阳的面把梁皓数落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