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摆手说不用不用,他只是笑,不说话,跟着我走进酒吧,点酒的时候他坐在我旁边,要了一杯长岛冰茶,然后回头对我笑:“路老师想喝什么?”
我说:“热牛奶。”
他:“……什么?”
我说:“热牛奶。小米粥也行。”
他走了。
害,瞧不起热牛奶怎么的。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杯热牛奶和一杯长岛冰茶回来,还在那儿尬撩:“路老师,你知道长岛冰茶的另一个名字是什么吗?”
“失身酒,”我在那儿嘬牛奶,“你一会儿要是喝多了就喝杯牛奶。”
他笑了笑:“怕喝多,就不会点失身酒了,”他凑近说,“路老师,我叫谢水。”
“……因为你命里缺水吗。”我忍不住问。
他笑起来:“你真挺可爱的。圈子里很少见你这样的。”
“哪个圈子?”我问。
“就是你认为的那个圈子。”他说。
我摇了摇头,说:“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怎么能叫浪费呢,”他站起来,随着浪潮一样的音乐晃动着身体,弯下腰,眼神从下往上挑,贴着我的耳朵说,“路老师,能和你一起跳舞吗?”
我捧着奶杯默默的往后仰了仰头,刚想拒绝,身边突然窜出个人来,因为酒吧的音乐声太大,那个人放大了音量:“他有约了。”
我心说嚯,看起来编剧比作家地位高哈,好家伙当个小剧场编剧还变成香饽饽了,我抬起头,酒吧的灯光过于迷醉昏暗,我只能通过大概形状分辨出站在我面前后脑勺冲着我的是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的,我眯了眯眼睛,心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在酒吧穿白衬衫的男的,这是刚下班儿就过来赶场子么……
我站起来,拍了拍那男的的肩膀:“行了,我谁的约也没有,我得回家了……我操!”
那个人转过脸来。
我脑袋嗡的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唐书禾眯着眼睛看我,明显是喝了酒了,又迷糊又倔又委屈,像个小神经病一样梗着脖子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你他妈,”我快气疯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迸发出那么大的怒火,气得太阳穴都突突直跳,“你给我出来!”
“我不出来!”唐书禾大声耍赖。
这他妈喝了多少,操。我的胃疼得像刀绞一样,转身就走。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我回头一看,唐书禾跟了出来,站在我身后不远,表情软塌塌地看着我,夜风一吹,吹起他几根桀骜的头毛。
我拳头捏得死紧。
他却先开了口,居然还质问我:“前天从你家走出来的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