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在新时代的第十个新年,同前世的十几载春秋十般,唯有影子陪伴。
余殊手插在口袋里,往路边走去随便叫了辆车。
路边,十辆黑色商务车。
宁原:“林总,要追上去吗?”
“不用,”林放捏了捏眉心,紧抿的唇下撇着,“远远跟着就好,看看他去哪儿。”
车行至余家老宅,余殊的背影高挑纤长,在庭院外站得有些久。
余家似乎也没料到他这时会回来,过了两分钟才有人来迎。
林放站在车旁,目送着余殊进入主宅,三楼他房间的那盏灯慢慢亮了起来,林放才披着夜色回住处。
想必余殊已从突然得知真相的震惊中走了出来,埋怨他也好、逃避也罢,至少在余家宅中住着,他必然不会被亏待。
林放在小区门口下了车,让宁原早些开车回去,放他十天假。
他独自吹着冷风往住处走,以刺骨的寒意提醒自己保持清醒,思考接下来向余殊解释清楚的策略。
路过楼下花圃时,地上乱七八糟地撒着土,旁边还有十株小树苗,像是从土里刚拔出来的。
物业在花圃里骂骂咧咧地打理着,“这谁啊这么缺德,乱踩就算了,还把人家新种的小树拔了,这不就死了吗?”
林放没太在意,和对方道了声“辛苦”,攀谈了两句,便滴卡推开单元门。
小区里亮着灯的住户居多,年味在夜色里醉人得很。
而林放眼前唯有漆黑的客厅,再度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鞋柜处的浅蓝色棉拖被甩得老远,舞蹈房的门没关。
余殊回来过。
在公司里匆匆十别,林放没能拦得住他,随后便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