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到你要挨骂,听宫人说你在外头跪着,便回去拿了件敞子在廊上远远看着你,又不敢要你瞧见了。路过的内侍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议论纷纷的。怕你冷,又没有实在相熟的人好带我送给你;若太张扬,也怕惹得皇帝心烦;后来思来想去,见你在雪地里一身华服未必就觉得冷,我这件敞子还是前年做的,怕是也不合你的身份。”
余殊眼中浮动着铅絮,随着林放的话,眸子一点点亮了起来。
“庭雁。”
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交织着,凝成眼中星星点点的光,衬得身后的梅树、宫殿都失了色。
“你早就喜欢……”
不等他问话,林放已朝他走了过来。靴子踩在雪地里发出嘎吱的声响,余殊背后靠着梅树,亲吻时细碎的呼吸声被枝头的飞雪落下的声音遮盖住了。
雪地里冷得很,呼呼而过的风吹得余殊脸颊通红。
林放一时以为是自己将人欺负的很了,慌忙放开他。
余殊却不肯,好像舍不得与他分开似的,埋在林放身前问:“你早就喜欢上我了对不对?真不是玩笑吗?”
单方面付出却没有回报久了,余殊有时一觉醒来,总害怕先前的陪伴、许诺都是一场幻梦,非要一遍遍确认才好。
他靠在树干上,眼睛被飘落的雪花打湿了,湿漉漉地望着林放。
林放吻去他眉间、睫毛上的雪片,“好早就喜欢上了,特别喜欢,只喜欢你。”
雪地里一片空旷,任何声响砸下来都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余殊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唯有林放的话在耳边萦绕,像是救命的草药似的被余殊揪住不肯放。
他抬手摸了摸脸,侧过脸不看林放,生怕他嘲笑自己,反问他:“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梅花忍过寒冬,开得正艳,昭示着苦尽甘来的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