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俩都好了, 咱们回大院再吃,”彭禾欢欢喜喜,又扭头对程殷商道, “叫上叔叔阿姨一起。”
被钢板前后夹着的程殷商坐在轮椅上笑了一下,“好。”
谢从心这才意识到程殷商也是有父母的。
见他目光看过来,程殷商反应迅速,笑着朝他解释道:“他们在家里呢,我怕他们担心,就没告诉他们,都以为我今晚值班,等伤好了再回去看他们。”
毕竟是因为自己受伤,谢从心有些愧疚,点了点头道:“回去前告诉我。”国科院给他送了不少东西,大多他都用不上,给程殷商带回去正好。
晚上没有春晚看,两个护士把程殷商的床挪到了谢从心房间,支了张桌子,让两个病患看他们三个活蹦乱跳的人斗地主。
谢从心躺在床上看,他记牌快,从三个人的出牌就能判断出他们手里还剩什么,简直是上帝视角,很快就对彭禾的牌技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脑子也不是不灵光,就是实在不会算牌,拿来做筹码的二十颗葡萄不到一小时就输得只剩三个,眼看就要没了。
再输一把游戏就结束了,彭禾愁眉苦脸,生死最后一局,小护士们颇有默契,一起做了农民,其中一个出了对三,她手里还剩四张牌,彭禾判断不出来是不是炸|弹,一时犹豫是压死还是意思意思跟一下,把另外一个看牢,保留一下最后的革命火种。
谢从心实在看不下去,扫了一眼排池,就知道那小护士手里不可能是炸|弹,于是伸手在彭禾背上敲了敲,叫他:“出对二。”
彭禾对谢从心有非常明显的盲目崇拜,立刻就听话得把牌摸了出来,掷地有声地甩在桌上,护士们果然无牌可压,谢从心指了指他手里那一把连张,带着他很快把剩下的牌出了干净。
彭禾终于赢了一把,扬眉吐气,收葡萄的时候嘴角都要咧到眼角了,护士们道:“谢院士作弊,太不公平啦!”
彭禾立刻把装葡萄的碗藏到身后:“呸呸呸,什么作弊!我大哥指导小弟打牌,哪算得上作弊?”
护士们齐齐笑出声来,谢从心也勾了一下唇角,从他碗里摸了一颗葡萄吃了。
没吃多,就一小口,高级礼品水果,其实还是挺甜的,他又摸了一颗,递给了隔壁床的程殷商。
“啊!大哥!你怎么吃我葡萄!”彭禾扭头发现刚赢来的两颗就这样没了,当场哀嚎。
谢从心把葡萄皮用纸巾包好扔进垃圾桶,“急什么,帮你赢回来。”
彭禾立刻就不嚎了,挽着袖子把排池整好洗了两遍,宛如收保护费的黑|道老大般单脚往椅子上一踩,给众人发牌:“来!再来!看我大哥把你们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