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血脉恩情浓于水,不论是真切的感情,还是对恩情的执着,抑或对自己良心的约束,永远将是一个人的软肋。
他没有将此番解释说出,那是没有必要的,因为那少年浑不在意地说:“我这里,就没用。”
他收回思绪,看向前方,担忧神情也落到了罗女士的眼底。
在这位助理悲悯之色的对比下,那少年的冷漠更令她骇然。
她身体轻轻一颤,不安地转了转棍子,可却无法再下手更重,然而猝不及防之间,手中铁棍猛被夺走,只听丁行立道一声:“您要是不忍心啊,我来帮帮您好了。”
下一瞬,铁棍猛击在郑北阳的膝盖上。
剧痛激起冷汗,郑北阳没能稳住,跪倒在地,扶住茶几才勉强保持身体的直立。
罗女士见状崩溃大哭,哭泣毁了妆容。
郑北阳已经许多年没见到母亲如此狼狈了。
再次走进一段婚姻,她整个人都比那些年带着他辗转漂泊时年轻了许多,可又在这一瞬间全数崩塌。
他眨了眨眼睛,动了动嘴唇,无声说:“您别哭了。”
他其实并未觉得疼痛,因为从今天见到李家别墅开始,便又一种痛感缓缓被撕开,到此刻,所有筋、脉都已断裂,只剩下那微末的血肉还联结着,他小心地维持着这最后的联结,又悄悄走了一遍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