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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之空毫无预兆地开始流泪,咸得发苦的泪水从他紧咬着下唇的齿间渗进口腔,像是这短短十七年的人生都被泡在了苦水里,他头一次有了坚持不下去的念头。

他压抑地啜泣着,开口就是希望那人能放过江宴一家。

什么自尊骄傲,什么坚持执拗,都在想到江宴江雯的一瞬间挥发殆尽了,他有点厌恶自己反复无常的“骨气”,几年前决定苟活,他就应该一直苟活才对。

不然也不会害死席初志。

他内心怀着无限地愧疚,让那人再一次拨通了江雯的电话。

这次电话接电话的人是江宴,一声“喂”又急又慌,席之空听得心疼,却又不由自主强迫自己笑出来。

他往后缩了缩减轻腰上的压力,蹭到破皮的地方闷哼一声,转瞬又咬碎在齿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没什么异样。

他和江宴说:“宴哥,是我…”

江宴还在警察局,而江雯刚刚收到席初志自杀身亡的消息后就晕倒了,被紧急送到了医院进行救治,连光济跟着赶过去。

技术科的刑侦人员也撤走了,现在会议室里面只有江宴,霍明煦,戎夏,张启进和杨局长五个人。

江宴握着手机急切道:“空空!你现在没事吧?”

席之空下唇都被他咬得渗血,才不至于一开口就让江宴听到他明显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