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北宫越对萧景还心存感激,毕竟有过命的交情,而且是在他几近绝望之时,萧景领五万奇兵杀到了东关下。
可现在有点不是那个滋味了,甚至觉得此人狡诈阴狠。
萧景一双狭长的眼左右揣测半晌,带着笑对秦墨恭维道:“末将今日算领略到瑞王风范了,说起来木赤是我和北宫大将军的老对头,那人就是个莽夫,到哪都被当做枪使。”
他越说越起劲,“瑞王威武,对待这种人就该一巴掌拍死,不给他们一丁点喘气儿的余地。”
北宫越虽看不见,但却明显感觉到身旁凉意渐浓。
果不其然,这段对话由萧景一个人开端,到他以尴尬的笑意截止,秦墨一言未发。
“咳”萧景清了下嗓子,“大将军,咱们兄弟也有好长时没在一起聚聚了,还有几位西郊大营的老将,大家都挺想见你的。”
北宫越笑了下,“好,我没什么事,但瑞王最近政务繁忙。”
“不要紧,咱们可以向后推推,等瑞王忙过这段的。”萧景话接得太快,立刻又改口道:“要不先和营里这些兄弟小聚一下,之后再邀请瑞王。”
北宫越算是听明白了,萧景这是要借着自己当敲门砖,搭上秦墨这条线。“呵,好啊。”
萧景拍了下手,“大将军看三日后怎样?”
北宫越:“可以。”
几人又寒暄几句,秦墨便下了逐客令,萧景上马,马蹄声渐远。
仲夏的夜晚格外凉爽,两人慢慢向府内走去,穿过亭廊,路过一片荷花池。
北宫越抬手扇开耳边不断嗡鸣的蚊子,“你觉得萧将军此人怎样?”
“你不喜欢他。”秦墨言简意赅。
北宫越低头笑了声,“哪有?”
秦墨勾起他的手指,“三日后想让我和你一起去吗?”
当年萧景做出那等事定是有人背后指使,现在他又想攀瑞王,怕不是和老东家起了什么分歧?要不要把秦墨牵扯进来,北宫越一时还没想清。“你爱吃烤全羊吗?”
秦墨略迟疑了下,“爱吃。”
“乱说。”北宫越忍不住笑起来,“谁家府上的菜一天天像喂兔子似的?”
“谁是兔子?”秦墨的声音依旧是惯有得沉稳,又凑到北宫越耳边低沉道:“让我瞧瞧。”
北宫越忙缩脖子向后退,秦墨的话带着搔人的热气钻进耳中,痒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闹。”
秦墨的手搂在住他的腰,“三日后我还是与你同去吧,看看萧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人推开门,北宫越摸着门框边跨过门槛,“想攀您瑞王的高枝儿嘛,这还看不出来?”
他抬手拆掉眼睛上的布条,屋子里燃着灯,北宫越低头隐隐看到手中的居然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