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寒讪讪地收回手,察觉到空气中残余一丝若有若无的嫉妒。
和校长简单聊了两句匆匆赶回来,贺远寒发现车里还挺热闹,一边扣安全带一边说:“笑什么呢?”
“学长!”纪哆清脆地叫了一声,“谢谢学长!”
纪哆觉得以陈姜生这种性格,一定什么都原原本本告诉贺远寒了。添油加醋地形容自己鏖战校领导,严父不敢报警词穷到逃之夭夭,这种事也就只能在陈姜生面前絮叨。于是他转移话题,一个劲地夸学长人帅心善风度翩翩。
心知肚明的贺远寒笑了笑,一不小心对上内后视镜里陈姜生“我就静静听你究竟有多好”的冷漠眼神,感觉陈姜生是觉得光自家门口有坑不行,独坑坑不如众坑坑,于是争分夺秒地给他也挖了一坑,登时觉得摊上这么位成天是事的顶头上司和挚友,自己最终一定会被坑得连大裤衩都保不住。
把纪哆送回家,贺远寒和陈姜生依旧要勤恳上班当社畜。
白天不工作非得加班的后果,就是效率直线下降,直到深夜才全乎地补回工作进程的陈姜生,终于在凌晨时分夹着手包提着夜宵回来,一进门就木讷地解释:“同事的孩子突然发烧,要送去医院,我就帮他值了几个小时的班——你脑门怎么了?”
晚上吃过外卖后,纪哆哼哧哼哧全屋大扫除,足足用掉一整卷粘毛器。
金桔对这种十块钱买一送送替换装的人类玩意的恐惧程度,不亚于现在立马赶它出卧室,从此以后失去居住权,目前还躲在被窝中被恐惧支配得瑟瑟发抖。
客厅里一根多余的猫毛都没有,地板更是光可鉴人,再也不用呼吸一口再呸一口毛。
纪哆在全神贯注地敲键盘写专栏文章,摸了摸脑门,嘶了口冷气,漫不经心道:“哦,打架嘛,我拿脑门撞的,没事。”他刚才照镜子也发现青了一块,“就是有损我高大威猛的形象,明天怎么上学啊。”
陈姜生打开冰箱拿出冰格,叮叮咚咚一阵,又转身走进洗手间,面对架上并排挂着的一新一旧两块印小黄鸭的毛巾,私心作祟抽下新的——他自己的。他用毛巾和冰块做了简易冰袋,坐在沙发上:“高大威猛的哆哥小同学,过来敷一敷,消得快。”
他还真心实意地拍拍大腿,意思是不仅可以不用动手就能丰衣足食,还有免费大腿枕。
纪哆心虚地瞄了一眼那硬邦邦的大腿,赧然地小步挪过去,伸出食指一戳,嘀咕着“真硬呐”才躺下来。
陈姜生内心花苞啵一声绽放,面上腼腆,低头默认。
巨大的沙发直径一米六,放下两边扶手就是两米整,纪哆踹了拖鞋,光着双脚把一边扶手踹倒,舒展笔直的双腿。法兰绒睡裤短了,灯光柔软细腻,露出骨节均匀的脚踝以及一大截白皙肌肤。
陈姜生只能别开目光,别别扭扭地问:“还有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