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真源一见有戏,正色道:“齐家小夫妻也走了,是我们家待客不善没错,但毕竟不是我们家里人的错,没得道理咱们自己担这盆脏水。弟弟肯定不能去,那个纪哆他要是愿意去齐家道个歉,齐家也不是小气人家,我再说几句好话,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纪哆凭什么愿意道歉?你看见了?就是他的错?”

陈真源说:“爸,虽然大家都说是人家主动的,但这种事,男人摊上了哪有倒霉的,乐意还来不及呢!”他还指望和齐家交好,言语措词也都是陈老实最欣赏的正儿八经的圆滑处世手段,“何况人家女孩还要嫁人呢。”

“她要是顾忌自己还要嫁人,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我看人家纪哆要是不乐意你还能押着他去!”陈老实气得想把杯子摔他身上,但毕竟不是自己亲儿子。

陈真源还是忍不住肩膀一缩,水杯到底没砸过来。

陆江江得到保姆的消息,担心儿子挨骂,估摸着陈老实的茶该喝完了,忙提着热水壶过去加水。书房门没关紧,呵斥声飞出来,她也顾不上敲门,进来就说:“老实你也消消气,孩子不懂事,骂也不顶用,我来跟他说。”

陈真源也不傻,知道不能据理力争,乖乖跟着陆江江回到了自己卧室。

“妈,你看陈姜生带回来的是什么人,我带回来的是什么人!齐家虽然不如咱们家,但也是好名声在外。爸怎么就相信陈姜生,不信我呢!”门一关,陈真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陆江江只能安慰他:“我听你爸说,那个叫纪哆的应该是冤枉的,否则你爸能让他进家门?你还记得陈姜生以前交的那个朋友吗,就是初中那个。”

“对,他爸好像是开那种俱乐部的。”

“你爸一知道,不就立马搜证据交到警察那秉公处理了吗,关到现在都没出来。”陆江江说,“我也是听他说的,不知道怎么他就信了。”

“嗨!他说他是冤枉的,就是冤枉的了!人齐少的未婚妻就不冤枉了!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叫他这么乱说,还能嫁人吗!”陈真源那个气,最让他气的是,陈老实根本不把他当儿子,陈姜生不知被砸过多少次,可对自己,始终是像别人的小孩。既然不把他当儿子,又给他改什么姓!

陆江江赶紧安抚他:“妈妈知道你生气,但你爸都认定了,还能怎么办!咱们就认了吧。说不定哪天你爸就反应过来,把纪哆赶走了。咱们使了多大的劲才让他认你,你可得好好给人家当儿子!”

“妈,我知道是这个理,我就是气。”

陈姜生从保姆手里接过来鲜榨果汁,顺便把手里的牛仔裤递过去,冷冷道:“烧了。”

纪哆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最后看了眼自己千年不穿、一穿就是正式场合的修身牛仔裤,大抵觉得还能拯救一下。砰一声陈姜生毫不留情地关了门,掐断他最后的希望。

陈姜生拿了一条他的牛仔裤,纪哆穿着有些长。明明身高就差几厘米,不仅脚大两码,裤子也大两码。虽然大,但牛仔裤看起来就是特别好看,纪哆欢欢喜喜地套上跑去照镜子,赫然露出半个腚,腚上印着一只懒洋洋打哈欠的肥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