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姜生纳闷怎么吃饭也要糊弄他,铁定有猫腻,便说:“我开视频看看。”
纪哆只能让他看这一桌菜食。
陈姜生:“……”
章尧正埋头吸溜粉条:“你这下毒呢?”
纪哆用蓝牙耳机聊天,又举着手机随随便便在桌上划了一圈,非常像下毒了。而陈姜生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并试图恶心人:“这大白菜洗了吗?丸子的颜色怎么那么红,是苏丹红染的吧!还是回家吧,否则我做牛肉都没人吃了。”
陈姜生的每通电话都在含蓄表示要么让他半道入伙要么你赶紧回家,纪哆不吃这套,干脆说:“你再不珍惜老子给你打电话的机会,等我到了无人区,那里没信号就没得打了!再说连这点都忍受不了,你以后也别想跟我一起出门!”
纪哆挂断电话赌气似的吃菜。
章尧不无羡慕,酸溜溜地说:“你们小两口关系还挺好,天天没玩没了地黏糊,谈多久了?”
纪哆也自豪:“三四年了吧。”
“哇哦!”章尧夸张似的嚎了声,两颗如黑豆的眼珠子瞬间雪亮,“我要是能找到老婆,别说三四年了,我能腻歪个三四十年!到时候你们就嫉妒吧,哼哼。”
纪哆暗叫不妙,太阳穴突突地跳,天人挣扎一番后,小声、试探性地发问:“你觉得凌善怎么样?”
章尧立即爽朗地说:“好啊!这年头认真细心的小伙子不多了,工作室从我开始不知中哪门子邪全他妈的都马大哈!他也是想当画手吧,所以才介绍给我?可以啊,小哆你真够哥们!哥记住你了!”他夸得眉飞色舞,激动之余还煞有介事地拍拍纪哆的肩膀,表示对哥们以及哥们介绍的人才十二万分满意。
纪哆:“……”
凌善这殷勤算是喂了高原砂砾,彻底白献了。
这是能乘车的最后一站,虽然是四面透风的破面包车。吃完午饭后,章尧打了个电话,来了辆马车。
马是瘦骨嶙峋的老矮马,像只幽幽的马魂,纪哆乍一见,吓了一跳。他以前骑过马,还跟纪闲云去赛马,不过他选的那匹输得落花流水。
牵马车的中年人在当地生活了几十年,但还能是看出外地人在他乡的格格不入。章尧之前跟他联系过,一见面就亲切地喊:“张哥!张哥,这是我好哥们,是个摄影师!小哆,他就是向导了!”
张哥瘦瘦小小,黑得像块碳,浑身上下就一双眼睛透着精明,听了这话后连忙把破烂的老烟杆子往裤腰带里一塞,抓住纪哆的手,用生硬的普通话笨拙地说:“原来是摄影师!来俺们这的摄影师可多了,包重不重啊,快放车上!来来来,小心放,别摔着了!你们的相机比金子还值钱!”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纪哆感觉他的手被刀背狠狠刮下层皮,没等他咂摸出什么来,张哥又热情似火地要帮他拎登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