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衿呆愣了一阵,然后猛吸了一口气,甚至虚张声势地咳嗽了几下。从李隅这儿把球抢过去?他觉得实在是有点不太可能,他崩哒起来,跟李隅一比,简直就是只小螃蟹。
那颗篮球就像是灵活四肢延伸出来的一部分,弹来弹去就在李隅的左右手中与地面打转,像是有种吸附着的磁性,被牢牢阻断在他强大的掌控力中。阮衿努力地跟上他的节奏,包括脚步,呼吸,妄图盯住某个罅隙,骤然出击,然后以火中取栗的手法给……
然后,他探出去的手背被李隅不客气地迅速打了一下,飞快的,类似那种考验反应速度的打手游戏。
跟教书先生用戒尺打学生似的,形式上的惩戒大过疼痛。阮衿有点懵了,把自己的手收回来捧在心口,“啊?”
李隅缓慢运着球,盯着他,吐出一个来,“慢。”
逐渐的眼神又变得玩味起来,又再次下了一个定义,“呆。”
阮衿觉得自己体育还行,挺灵活的,但是大概篮球这方面并不行。
失措的脚步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阮衿眼神牢牢地黏在那颗球上,偶尔伸出手去抢,却总是频频落空。篮球在李隅的膝间绕来绕去,活泼得要命,像条不亲人的小狗。
他的手背上覆着淡青色的血管,走势不明显,掩没在冷白的肤色中,连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
而阮衿试图再往前扑,李隅就像一尾捉不住的鱼,迅速转过身跳跃起来,然后就是一个干净利落的灌篮。
不过正当李隅从篮筐下接住球,阮衿居然还锲而不舍地企图从后面绕着攻过来。冲撞的脚步差点踩到他脚后跟,然后他的后背几乎是要被抱住,被什么东西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