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硬着头皮说“不害怕”,突然觉得指根骤然缩紧发痛,然后是清晰的,什么东西断裂的“咔嚓”一声,疼痛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骤然下沉,而随之而来的应激反应使他迅速抽开自己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叫出声。

但是当阮衿低头去检查看自己手,除了有指根浮着一圈淡淡红痕,居然,什么也没有。

李隅噗呲笑出了一声,然后别过脸去,他看着阮衿呆愣愣不知所措的样子,仿佛十分开怀似的。

阮衿这才发觉,那“咔嚓”一声不过是出自李隅之口的拟声词,他是太过紧张,反而当了真。

他应该为这个恶劣的玩笑生气,因为的确,刚才他被吓得不轻,李隅的眼神,漫不经心的语气,都让他觉得,无法琢磨和过于危险。

但是现在面对着李隅,却又觉得自己无法发泄。

“既然害怕,为什么要假装不在乎?”李隅把老虎钳捅进口袋里,懒洋洋道,“嗯?阮衿,你是对自己说谎说习惯了么?”

“我没……”阮衿有点百口莫辩的意思,他知道李隅是意有所指,他想说我其实不在乎,我并不是怕那些……但是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一时半会几句话也说不清楚。

“好吧,你没有。”李隅摇了摇头,不打算继续和他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想知道我拿老虎钳做什么吗?想知道可以跟过来。”

明明刚刚才被李隅那样作弄过,阮衿还是跟着去了。即使说前面是一个莫大的陷阱,他可能也会奋不顾身跳下去。这太奇怪了,太奇怪了,所有不可能都变成可能。阮衿自问也不是一个完全没脾气的人,但是一碰到这个人,所有理智告罄,完全清零变成了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