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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隅看着他说的也是一样的,“早。”

这语气和眼神就好像任何一个清晨,他们之间没有分别过,一颗悬浮着的心慢慢地沉降下来了,然后着陆了。

阮衿也说,“早上好啊。”

好像是瘦了些,但又好像没有变化,阮衿怔怔地看着阔别许久的李隅这么想着。匆匆离开,又匆匆回来了,他终究呼出了那一口气,有种这人是全须全尾好好回来就已经很不错的感觉。

李胜南也从房间里出来了,李隅见状就去推他的轮椅。这段时间李胜南的精神越发差,骨折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但也只是到拄着拐杖起来勉强活动的程度,大部分时候还是瘫软在轮椅上的。

其实这段时间李胜南安静得阮衿有些忧心,按理说,他不应该如此的,但是阮衿找不到任何的头绪,因为这么长的时间,他甚至没再见过任何外人。偶尔跟人打电话,讲的也无非是深城那块地的事情,问问现场施工情况,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

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气温也低,积雪累重地压在建筑和灌木上。花园里有棵树被大雪压折了,就直挺挺地搭在李胜南的窗沿前,常青带雪的叶子摩擦在玻璃上很响亮,然后是轰然倒塌的声音,这让他久违地失眠了整夜。

好不容易迎来一个拨云见日的晴天。因为客厅的落地窗采光最好,李胜南一整个白天都在这里晒太阳,打瞌睡,偶尔还吃切成小块的水果。

李隅和阮衿除了“早”和“早上好啊”,没有机会说别的话。

到了晚上,李胜南在吃过晚餐之后就让凯蒂把客厅的灯全都调暗了,给他放电影看。凯蒂随手从电视柜中的影碟盘里取了一张蓝光的开始播放,自顾自去厨房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