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母没有功夫在心里骂苑博,她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劝说他出手将崔言钰从诏狱捞出来,她腿半弯,深深行了个礼道:“今日前来,一则为打听我儿被捕一事,二则想请我儿义父为他做主,他不是会通倭的孩子。”
“崔言钰通倭一事,原本应由三司负责,但南镇抚司强词夺理,让他入了诏狱,这样我便鞭长莫及了。”
本身就是锦衣卫出身,怎么说的出自己没有办法的话,崔母咽下心底的气,态度更是软了三分,“我不懂朝堂之事,但我儿我了解,他如他父亲一般正直善良,这通倭一事,必定是被人陷害,还望左都督能看在以往教导他之情,出手救救他。”
苑博在听见崔母提及崔言钰父亲的时候,眼神便冷了下来,待看见她低声下气求他救崔言钰时,不禁笑了起来,整间书房都回荡着他畅快的笑声,他道:“龙生九子还各有所好,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道理夫人想来比我懂,夫人不是一向不喜言钰听从我的教导,因而,他会不会通倭我还真不知道。”
“毕竟,他通倭的证据严丝合缝,堪称板上钉钉,说他没有通倭,证据呢?夫人,你的三言两语可不好使。”
崔母听得心里拔凉,不敢置信问:“左都督这话说的,言钰这孩子难道不是一小看着长大的?难不成你如那些避我蛇蝎的人一样,害怕此事沾染到你身上,不肯为他说上一句话吗?你是锦衣卫出身,你比谁都会查案,如果你肯帮忙,未必不能找到证据,你可是他的义父啊!”
“义父?”苑博轻蔑的看向她,“夫人何时将我看作他的义父了?如今他有难倒是想起我了?”
她心里嗤笑一声,笑自己才看清这人的真面目,她是不喜他,但言钰没有父亲,也需要一个男子教导,所以她也从来没有阻拦言钰认他当义父,如今听他这样说,却是从来没将自己儿子放在心上的样子。
也是,毕竟不是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只是可怜她儿,一腔真心喂了狗,既然不能用亲情打动他了,那便要拿出求人的态度来了。
她哀求:“我愿奉上全部身家,只求左都督肯伸出援手,救言钰那孩子一命。”
苑博说道:“你觉得当朝左都督会缺钱?夫人,你那点家产我不在意,但那孩子毕竟是我的义子……”
欣赏着她的绝望,在她期望之下又道:“我当然可以救他,但夫人求人的态度可不诚恳,哪有求人还带着一身硬骨头来的。”
崔母愣愣的看着他,好似才发现他小气记仇的一面,言钰小时她确实厌恶他,所以经常拘着孩子,不予他亲近,有时孩子受伤也呵斥过他,那时觉得他这义父当得还算可以,如今看来,她得多眼瞎。
她呼出口气,腿一点一点弯了下去,闭上的眸子里有水浮现,她哑着嗓子道:“求左都督,救言钰一命。”
而另一面的卫家,在发现她消失不见,家中贵重物品也给拉走后,等了半天还等不人回来就着急了,这是找谁去了?
他们得找到阿嫱啊,可阿嫱在锦衣卫,他们进不去那里,所以灵薇顾不上那般多,直接跑去了刑部,点名要见安思文。
安思文出来看见灵薇的喜悦在他听见要他找卫阿嫱时,消散的快如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