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一撂,那小贼终于开了口,他说:“我自己偷了多少我知道,没个十年出不来。”

我及时捕捉到他话里的软肋:“要是你有自首情节,量刑也会适当放宽。”

“可不是你们把我抓来的么?”他问了一句,突然又明白了我的意思,有些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

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多半有戏了,像这类十七八岁的小毛孩,读了几年书就辍了学,人生观、价值观一概没有,一张车票就稀里糊涂地来了大城市,跟着就傻眼了,吃住都成问题。

怎么办?只有偷,只有抢。按说他们骨子里都不坏,无知者无畏。

我让那小子再琢磨琢磨利害关系,自己出门撒了泡尿。

就一眨眼的功夫,回到审训室时,我暗叫不好,姚一弦不知什么时候杀过来了。听到门响,他回头问我:“怎么嫌疑人还不交待作案过程,你是干什么吃的?”

“我刚做了工作,他已经准备说了。”

“是么?可我问了他半天,他说的都是不知道啊。”姚一弦走向铐在审训椅上的嫌犯,像注视着一只关在笼里的猎物:“我最喜欢碰上嘴硬的犯人了,被我提审过的人最长也就熬到了第三天,你要不要挑战一下?”他说着,突然拽过那小贼的头发,连着审训椅一起拖拽到地。

我及时拦住他:“姚所,你不能对嫌疑人滥用私刑,要是出了人命,南西担不起这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