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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过三局,陈向渠问孟然有没有烟。

孟然一愣,又听老爷子不无尴尬道:“十几年没抽了,想再来一口。”

孟然当即抽出了一支中华,递给陈向渠,替他点上。

陈向渠吞云吐雾了一番,又问孟然:“现在可以说了吧,关于你的真实身份。”

“市特警总队副总队长,孟然。”说罢,孟然又补充了一句:“齐锐他是我的爱人。”

这后半句话让陈向渠夹烟的手定格了一下,他再度仔细打量了孟然一番,幽幽说道:“原来小锐和你在一起啊……”

孟然点头,脱口唤道:“是的,外公……”

陈向渠的眼睛微微亮了,口中喃喃:“那我就更不能为难你了……”

孟然知道不能继续拖了,他问陈向渠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会儿?

陈向渠摆手,说想小解,吩咐孟扶他下床。孟然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那具羸弱的躯体进了洗手间,陈向渠却拒绝他继续帮忙:“你去外头等着,再过一会儿,我就真的睡了,你等我睡着了再走吧。”

孟然应着,退出了洗手间。他默默坐到了床边,双手相握,抵在额前,脑中勾勒出接下来的行动细节,一旦等陈向渠睡着了,他就有机会让他吞下氰化钾,以此结束他的生命。

一时间,一种难以明状的剧痛从心脏深处撕裂而来,孟然捂住胸口,大口喘息,一不小心碰翻了床上的棋盘,那一枚归了位的“将”棋顺势滚落,在地上翻转了几下,终于不再动弹。孟然若有所思,弯腰捡起“将”棋,握在掌心,重新走到冼手间门口,叩门问道:“要我扶您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