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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渐渐有了反应,涣散的眼眶里却暗淡无光。

齐锋立刻把他横抱了起来,现今的安澜已变得很轻,流失了高密度的肌肉,那具曾经如罗马雕塑的肉体已单薄、消瘦了许多。

齐锋等不及救护车,直接把人抱下楼,塞进了车里,一路风驰电掣地开去就近的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后,安澜除了被查出急性肠胃炎外,还被确诊了中度营养不良。

自从同居后,齐锋几乎天天洗手做羹汤,亲自料理晚餐。安澜会机械地吃下那些食物,但身体却本能地产生了排斥,不出半小时便会生理性反胃,势必要去催吐。

这一晚,安澜被吊上了消炎药,身上盖着齐锋的外套,坐卧在输液室的椅子上睡着了。

刑侦总队附近的医院不时要和刑警们打交道,收治各种因拒捕而自残的嫌犯。

急诊室的医生认识齐锋,特意把他单独请去了一间办公室,提醒说安澜的状况不太理想,不像是简单的消化系统紊乱,建议齐锋带着他上心理医院做个详细评估。

“你是说抑郁症?”齐锋问。

医生回说是有所怀疑,让齐锋尽快把人带去检查。

回到了输液室,齐锋看向了蜷缩在座椅内安澜,只觉他与昔日相比,竟已是蜕了一层皮,换了一个人。

天亮的时候,输液杆上仅剩下了最后一袋葡萄糖,齐锋支着额角,坐在安澜身边的椅子上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