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辞红脸,早忘了他还被人抱着,只怪怀抱过分温暖,哪里舍得想别的。
挣扎着要跳出去,梁昭歌已然抱着他进屋了,脚尖一勾,木门合上。
抱着人走到桶边,不待人拒绝,扑通扔进水里。趁那人呛到前救出来,也算报了先前的一爪之仇。
祝久辞抹掉脸上的水,“怎把我放这里?”
梁昭歌倚着桶沿漫不经心道:“信上说调养身子的药浴常者亦可以泡。”
祝久辞哑然,这人一目十行么!
梁昭歌伸手按在某人头顶,稍一使力气,小人咕嘟嘟沉下去,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记得换气。”美人翩跹走了。
祝久辞痴痴望着美人离去,心头一时空荡。闲来无事在桶中晃悠两圈,绵羊数了几只,人还不回来。
木桶于他而言甚大,若说梁昭歌只能屈了双腿坐里面,祝久辞倒是能稍稍弯折身子就飘起来。
着实痛快。
飘了许久打着呵欠睁眼,美人幽怨望他。
这人何时回来了,怎么走路都没声呢!
祝久辞翻起来凑上前,美人抱着茶盏不给他,“小公爷倒是开心。”
祝久辞堆起虚伪的笑容扒到桶沿,“昭歌不在身边怎会开心。”
梁昭歌瞥他一眼,“茶都凉了也没瞧见小公爷睁眼看看。”
祝久辞道:“这不是因为昭歌走了么。”
美人瞪他。
祝久辞晓得了,美人这是要他望眼欲穿地等他回来。书上说,这是天生美者的尊严,在场时须得勾着所有人小鹿乱撞,不在时又要所有人思念得茶饭不思。
所谓满心都他一人,这才合乎美人天颜的威力。
祝久辞狗腿子凑上前,“想呐,想得时日难捱,不知身在何处,只好颓丧飘于苦海,等着仙人来救。”
说罢,亮起一双眸子等着那人抱他出去。这桶甚高,祝久辞是无论如何不能自己跨出去的。
梁昭歌捧着凉茶自己喝了,不救。
祝久辞着急,国公夫人打了糍粑,算着时辰也该好了,若是不趁热吃,那便是铁匠也敲不碎那物什!
美人慢慢悠悠放下茶盏,站着不动。祝久辞心里发慌,一时情急站起身来冲着梁昭歌伸爪,药汁哗啦流下去,绸缎亵衣紧紧贴住身形。
梁昭歌唰地全身通红。
“登徒子!”美人跑了。
*
绝美晚宴之后,西苑二人双双积食了。
祝久辞劝了很久才让梁昭歌相信不是他的食方出了问题,而是国公夫人当真厨艺惊人。
堪堪挽救回险些郁闷的美人,祝久辞又被梁昭歌拉着满院子逛荡,言积食须得散步,否则落得石头云云。
散步本没什么,关键是美人总往他腰上揽;揽腰本没什么,关键是美人还要顺势捏他软肉;捏肉本没什么,关键是美人捏一会儿手臂就水蛇一样缠起来;水蛇本没什么,关键是缠一会儿美人就整个人都缠上来了!
祝久辞举步维艰,“昭歌松松绑,我迈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