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没有,可惜你们没有血缘,你总不好跑去林然面前,告诉她阿凉是她的姨娘,让她二人莫要成亲。你可曾想过,她二人在一起多年,说不定早已在一起,你让林然负了穆凉,会可能吗?”长乐叹息,这桩事情知道得太晚了些,若是十五年前知道金娃娃的身份,她定会将人抢过来的,怎会便宜穆凉。
她随口的话让信阳想起,上次穆能将林然赶出府好似就为了两人私下欢好之事,事情繁杂,都将此事给忘了。
已不知该如何去说清这件事了,穆凉的性子轻易不会回头,就算揭开这层窗户纸,她依旧会坚持下去。
信阳沉默下去,就剩下长乐一人在唱着独角戏,“其实她二人成亲也是不错,障眼法去迷惑陛下还有苏长澜,尤其是现在的局面,不要牵出洛家的人为上。”
车窗外传入了吵杂的声音,街坊之间的百姓多了很多,络绎不绝,长乐掀开帘子去看,恰见林然打马,她直接开口唤人:“林然。”
信阳蓦地一惊,顺着她的视线去看,少年人坐在马上,一身宽袍,格外英气,也没有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就像洛卿一样,见人就会笑上一笑,看着平易近人,实则对任何人都带着警惕。
心口不一。
林然打马靠近,下马后对二位殿下行了一礼:“殿下这是去哪里?”
“今日听着语气格外生分。”长乐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悄悄看了一眼信阳,林然靠近后就未曾看信阳一眼,看着恭谨,实则生疏得很。
信阳也察觉出来,半开玩笑道:“往日见面也未见你这么严肃过,今日怎地变了?莫不是要与我们划清界限?”
林然一怔,她确实想与信阳殿下保持距离,只不能明说,随口解释道:“都道成家立业是为长大,我既要成家,就该懂礼些。”
借口听起来冠冕堂皇,长乐听后笑了,私下里扯了信阳的袖子,示意她说话。
信阳明白过来,道:“那你以前就是不懂礼?”
“算是吧。”林然尴尬一笑,见两人情绪都不大对,忙借口道:“商铺里还有事去处理,先走一步,二位殿下慢走。”
她跑得很快,长乐深深叹息,摇首道:“看她模样像是与你保持距离,莫不是穆能又说了些什么?上次我见还是好好的,怎地你送了几回东西后,人家就不搭理你?”
信阳不语,她就继续猜道:“莫不是将你当成觊觎她的人了?吓得她赶紧与你保持距离,借以向穆凉表明自身清白?”
长乐猜得极为准确,只信阳却不这么认为,反道:“或许是穆能让她与你我保持距离,毕竟她在王府很听话的,你瞧着洛阳城内但凡有几分出色的年少人,在外都爱结交,唯独她,孤家寡人一个。”
细细一品这番话好似在讽刺穆能,长乐没有附和,道:“那是你想多了,你瞧瞧洛阳城内但凡有些官职的同龄人见到她,都得喊一声小姑姑,小姨娘,跟着穆凉,她就与你我是同辈的,如何玩?”
信阳哑口无言,甚是憋屈。
长乐又道:“就连我那个便宜女儿,如今见到林然,都是一声小姨娘,林然辈分高了,自然玩不到一起去。”
“你的意思是怪我?”信阳冷眼看着她。
长乐一噎:“也不怪我,怪穆能,乱点鸳鸯谱。”
信阳不与她理会,到了公主府后,她先下车,长乐让车继续前进,她要去花船见见惊鸿,听听她的琴音如何。
至晚间的时候,林然回府,穆凉在廊下逗弄着小老虎,她方一踏上,小老虎就从穆凉的脚下跳进她怀里,嗷呜叫了一声。
林然给它顺了顺毛,与穆凉一道踏入屋内,屏退婢女后,她先道:“我总觉得洛阳城近几日来太过安静了些,就像是纸下的大火,即将要燃烧了。”
穆凉自从接回祖母后就未曾出过府门,从父亲处得知些许秘事,只这些与林家、穆家都没有关系,她也就没有多问。
林然对外间的事一向在意,林家在宫里也有些生意,比如贡缎,还有些首饰之类的,她得知的消息门路要广一些,多番揣测,也就晓得了不寻常。
她安慰道:“有些事终究要发生的,不过与我们无关,也不用在意,成亲那日秦宛可要过来?”
秦宛做了保山后,迎亲那日该要过来的,只她身份特殊,若不来,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我遣人去问了,还未曾回话。”林然解释。
“好,等几日就可。”穆凉的话刚落地,小老虎就跳上的案牍,肉爪拍了拍点心,一拍,软糯的点心就不成样子了,它极为好奇,又拍了一下,又压瘪了……
它接连拍了数下,一碟点心就被糟蹋了,穆凉怪林然:“你就这么纵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