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蹲的地方本来就只有窄窄的一条道,虞秋北又毫无防备,这一掌差点把他拍到沟里去。虞秋北紧急找回平衡,转头看向他,万年不变的眼神里竟带了一点愠怒。
苏榕很高兴他生气了,不怕他生气就怕他不生气。他带着自然的表情抱歉地说:“对不起会长!我真是习惯性手重,不是故意的,特别对不起!”
他语气真诚,虞秋北没再说什么,偏过了头。苏榕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虞秋北盯着茅坑底下幽幽地来了一句:“你不是说你的手用力扔了水果刀所以没力气了吗?”
糟糕!在敷衍王帆的时候他确实说过这句话……苏榕结结巴巴地给自己找借口:“那、那是开玩笑嘛,不是真的。”
虞秋北轻轻哼了一声,看样子是勉强放过他了。苏榕心虚地捂紧纸巾,感觉虞秋北比他想象的要警惕很多,他的暗中使坏计划实施起来难度还不小。
虞秋北开始试着和鬼交流:“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这个鬼眼睛都没眨一下,沉默地望着天花板,毫无反应。
虞秋北并未气馁,又问了一遍:“喂?在吗?”
苏榕觉得靠他这个语气能和鬼成功交流才有鬼了,还是只能他出马。他捏着鼻子,语气熟稔:“哎大兄弟,你躺这儿干什么呢,不嫌臭吗,为什么不出来?”
此鬼竟然真的有了反应。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倏地定在了苏榕身上。
苏榕见状得意地冲着虞秋北一笑,继续趁热打铁:“大兄弟,不如你赶紧出来换个干净地方和我们聊聊呗!”
此鬼嘴唇微动,看来正准备说话。但不巧的是他的下半张脸淹没在一片脏污里,他一张口就势必要挨到这些东西,所以他马上又把嘴闭上了。
鬼不是都来去无影想干嘛干嘛,怎么这个大兄弟就这么废,连自己擦嘴都不会啊!
没办法,这嘴得他们帮忙擦。苏榕才不愿意自己去干,虞秋北不是说脏活累活都交给他吗,这正是他表现的时候嘛。
苏榕手肘捅了捅虞秋北胳膊,示意他快上。
虞秋北脸上缓缓浮出一个问号。
苏榕催促:“会长,他想说话说不出来,你快把他脸擦擦,擦了才好交流!”
虞秋北看了看苏榕,又看了看身后自动退开大半米的其他人,看不出有谁愿意主动来做这件事,只能他亲自出马。
宣蔚然准备好了厚厚的洗碗手套,是在超市货架上拿的,递给虞秋北时像在看一个即将英勇就义的烈士。
这时有一个女生弱弱地说了一句:“那个……我有鼻炎,不然我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