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痛不已,不是为了他所说的话,而是为了他的痛苦。他那个皇兄净干这种蠢事!
我走到他身边,单膝跪下,双手握了他的双手,看了他的眼睛,非常严肃地说:\"佑生,看着我,听我说:我不愿意我们那时就相遇,因为我们那时还没有准备好。若是遇上了,也许就永远地错过了。你想那样吗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有道理,这是你说的,是你的苦难才把我们联在了一起。你的心完美无瑕,你的秉性至纯至善,叹这世间,除你之外,已无可再寻得如此美玉般的品性,加上你这种绝代风华的气质,我已经自卑得筋疲力尽了,你还要把我逼到更悲惨的境地里去么\" 看着他泪干了,眼睛又半合上,就加了一句:\"你要是敢现在笑,我就和你急!\" 他一下子笑了,我大骂:\"这真是没有天理了! 你这不是不让人活命嘛!\"
他笑着把我拉起来,微低着头说:\"云起。\" 半天就又不说话了。
我坐在床沿,忽感到一丝绝望。我的位置在哪里不知道。但我知道不在这个王府里。那他怎么办正想着,就听他低声地说:\"你答应了程将军,做士兵护衣,你去办吧。程将军三日后动身,你可以和他走,他也能护你一程。\" 我心中酸痛,知道他明白我的心境,我本该开口拒绝,但竟只说了声\"好\"。他没再说话,我也不能开口,两人就这么坐着,天黑了,他示意我把他推了回去。
我回来,脱了那内衬,和绣衣同叠好,放回包裹里,把包裹留在了桌上。
后面的两天,我们尽量在一起,两个人同吃同坐,我的情绪越来越焦躁,佑生却安详沉静如常。有时我在与他说话的瞬间,会有要放声大哭的感觉,他总会及时问一两个小问题,让我在回答时转移了注意力。
临行的前夜,他请了小沈和程远图同来,在他的卧室摆了个告别晚宴。
我们把桌子摆到了佑生的床前,他半躺在床上,闭着眼,截肢了的大腿下垫着枕头,拦着腹部盖着被子,我紧贴着他,坐在床沿。我的左手放在身侧佑生的被子下,和他的手握着。桌子对面是程远图,我右首是小沈。四周烛火摇映生辉,大家的脸上似都笼上一层华光。
菜是些很清淡的精致小菜,我发现我还吃了几口,佑生只在宴前喝了碗粥,告诉我如果有好吃的给他一口就是了。
宴上有酒,淳香宽厚,我觉得十分顺口,从一开始就开喝,根本不用别人请。我酒量不大,酒后无德,我弄不懂为什么佑生要放酒在此,这不是诱惑是什么
我才一杯下肚,小沈就看出来了,他突然说:\"云起,其实你真的别有一番风韵,还实在神采动人哪。\" 程远图呛了一口酒,佑生的手不经意地动了一下。
我一晃头:\"这大概是这件衣服,穿过这衣服的主儿是个绝品之人,我捡了他的东西,自然沾了点仙气。要么就是酒助人气,要么就是你已经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