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型号出名的匕首不在他的手上,甚至于割开对方喉咙的记忆都没有任何的实感,坐在机车后座上灌着一嘴风的场景就像是在看一部画质低劣的电影,而在最后混杂着血液与喘息的那个吻,都如同用笔写在纸上的干瘪的描述。他没有感觉,他也无法拥有感觉。
有时候太宰治也会细想,他为什么这么讨厌对方,也为什么非要杀死对方。讨厌的话或许会杀死,但杀死的时候为什么却要亲吻。
因为如果是厌恶,那就绝对不会拥有一个吻,甚至于最后伸手的拥抱都不会存在。
他想,或许那个时候他们都不会真正的有什么相处,又或许他都不会使用匕首切开动脉的这一种方法。毕竟脏得很、也难处理的很。真要是决定杀死讨厌的臭虫,大概会选择一种直截了当的方式,若是报以无比澎湃的恶意,那死法可能还会更痛苦一些。
一定要干干净净不沾一滴血迹,然后目睹着对方死亡的过程,静静地满怀期待的看着这个人逐渐走向死亡时惊恐的脸,随即处理掉尸体。
可能他会留下那对深蓝色的好看的眼睛吧。这是他唯一能够留在脑海里还未消退的属于对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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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清晨醒来,第一束阳光照在眼皮上的时候让昏暗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丝温暖的色泽,窗外似乎有断断续续的鸟鸣声,太宰治躺在床上伸长了手臂,结果边上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于是便翻了个身过去想要继续睡。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所显示的时间是06:30,在数字从9跳转到0的时候响了起来。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绵长的声音,随后抱着枕头压在耳朵上权当自己听不见。但过了一会儿有人伸出手扯走了他的枕头,太宰治睁开眼睛回过头去看,而那时阳光正好从窗外打进来,因为建筑遮挡的问题白色的光线照在了床上,剩下的房间上半部分则是漆黑一片。
对方就这么站在了光影分界线上,那张脸隐藏在阴影里,他望着床边的人,对方似乎是在叫他起床。
身上穿着红色网格花纹的围裙,一只锅铲还拿在手里。嘴里絮絮叨叨的似乎在说些什么,大概是催他起床,又或者是抱怨他还赖在被窝里。
太宰治眨着眼睛,眼里的朦胧和困意立刻就褪去了,他抬起头愣然的样子似乎是取悦到对方,耳边听闻噗嗤一声笑,随后对方转身就要走。
意识回笼的一瞬间太宰治便下意识的明白他不能让这人离开,于是伸出一只手来扯着对方的衣服,手指勾在了围裙后面系着的带子上,解开的围裙挂在这人的脖子上,似乎是有些生气却也没对他发什么脾气。眼见着这人重新转过身对着他,说你快点帮我重新系好,锅里的汤还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