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开管子划破了手指,疼痛与查无此人的结局都让他感到心情烦躁,甚至于最后的那根稻草可能只是眼前的最后一罐罢了。
这就像是这几个月来他的一切挣扎与踌躇都像是一场并不存在的幻梦,镜中花砸碎了也摸不着,水中月搅乱了也捞不到。舌头舔着那一圈锋利的铁皮,他将罐头里的汁水都吃了个干干净净。白色的绷带一直缠到了手指间上。太宰治躺在枕头里睁着一双眼睛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天花板。他觉得不可能,并且也绝对不相信。
那是真的存在的,一定存在的。那个会在早上叫他起床喝汤、会骑着机车带着他行驶在高架公路上、会在阳光里转过身来叫他名字的那个人绝对是真的。
恶心也没有关系,讨厌也并不重要,就算如同那种潮湿的粘稠的软体动物一样也无所谓了。
他大概会真的吃下去吧。所有的一切。
活着的会蠕动的也能吃进嘴里,黏腻的令人作呕的也可以吞进胃里。他的舌头会和那只蛞蝓一起贴附着,互相用彼此分泌出的液体交流着,唇齿间可以留下那种让人恐慌的触感,牙齿也能拒绝闭合而迎接爬进来的虫子。
只要他能够得知是谁、只要他能记住那人的面孔。即使是俯下身交换彼此的唾液也能够接受,混杂着血液与死气,他或许还会笑出声来。伸手抚摸着对方的脸侧,近在咫尺也要睁开双眼望进那人那双蓝色的眸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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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撕开了一份粉末状的止痛药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吃干净的最后一罐蟹肉罐头被他丢进了垃圾桶里,电脑早就因为没能给他带来任何的信息而合上放在了一边,桌面前散落着的都是他这三个月里收集到的信息。他把这些纸张都整理起来一张一张的看过去,很多消息因为充满了不确定性而被放在一边,可目前能够确认下来的也只有几点罢了。
男性,身高160,和他关系并不算好,会做饭,机车信息目前全部被注销,橙红色的头发,以及,和他是同居关系。
太宰治的手指触摸着最后的那一条陷入了沉默,他回忆着仅有的几段记忆却总觉得十分的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