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落后、迷信又闭塞的小山村,一个从天而降、不知来历的倒霉孩子,很容易就被扣上“异端”的帽子,被排挤、被压榨。
讽刺的是,排异并不只是那阴暗角落里、一小堆人的狂欢。排除异己,似乎是所有人类的本性。就像男权社会里,女性被一度排挤;人类历史里,有色人种被不断剥削,边缘群体变得一再透明化。
“据他们说,这些往事也是一批人传一批人,这么说下来的……真正涉事的,只有他们帮派里核心的那几个成员,而剩下的大多是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有些连李仁的面都没见过。”彭鸣皱起眉,严肃地说,“最奇怪的是——事发的几个月后,参与其中的这些人,最后都陆续地丧命于这个‘渡劫日’……有些尸体在山后的荒郊野岭被找到,有些至今还不明下落。”
阮苏一愣,立马问道:“那个艾爷呢?”
“那些喽啰都说,他们家大人是出远门拜访远亲去了……有好些日子没回来了。”彭鸣的脸色也有些古怪,似乎和阮苏想的一样,“我猜……应该□□不离十了。”
“也就是说,”阮苏也蹙起了眉,“现在,他们的地盘上找不到艾爷这个人。”
彭鸣叹了口气:“对。没办法找那个艾爷当面对质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事情似乎又陷入了僵局。思酌片刻,彭鸣最后恍惚地说:“我还挖到了一条情报,不知道有没有用。”
“什么?”
彭鸣抬起眼来:“李仁在这村里被欺负惯了,其实警惕心挺强的。你知道,最后是谁把李仁‘打包出卖’给了艾爷他们的么?”
阮苏心里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