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渊吓了一跳,捂住心口:“你干嘛?!在牢里面带出来的这都什么毛病?动不动鞠什么躬?我又没死!”
苏愴白忙站直身子:“抱歉……”
“不过啊,你就算知道地址也没用,亲属才能探监,”沈逸渊扬着眉毛问,“你算他什么人?”
“未婚伴侣可以吗?”苏愴白脱口而出。
他说完,从那叠资料中翻出一张纸:“证据……证据就是他把房产过户绐我了,什么都给我了……”
沈逸渊笑了一声:“这说明不了什么,你俩又没扯证……不过呢,我可以帮你解决,回去等着吧,联系好探监时间,会通知你的。”
苏愴白千恩万谢地要走,沈逸渊忍不住丢了件厚外套给他:“穿上,冻死了你就等不到他了。”
这次,苏愴白没再推辞,套上衣服离开了,眼圈红红的。
他走后,办公室内休息间的小门被从内推开。
沈逸渊转过头解释:“帮他是因为他是沈氏血脉,还有,我过去利用了他……你不会怪我吧?”
乔皎回以一笑:“你们之间的关系,与我无关,我不会原谅他。”
沈逸渊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但是,”乔皎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当初掉下山崖的时候,他是想拉我来着的……”
这几日,苏愴白一直等着沈逸渊的电话,当得知一切已经联系妥当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去到梁景所在的监狱。
他只想看一眼,只要看一眼梁景,他就可以回去安安心心的等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
梁景拒绝与他会面。
“不可能的,他怎么会不想见我?”苏愴白拉着狱警,“警官,求求您,您跟他说是苏愴白,是阿愴,他一定会见我的。”
那狱警看苏愴白长得白净斯文,也放轻了语调:“哎,你求我也没用啊,这罪犯也有人权,他不愿意见你,总不能把他拖出来……”
苏愴白没辙,只好写了封信交给狱警,请求他一定转交给梁景,还说自己下一个探监日还会再来。
那狱警接下信,目送他离开,转脸就被旁边的另一位高个儿狱警给调侃了:“兄弟,你需要找人谈个恋爱了,人家长得是好看,但也是男的啊,你至于瞧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嘛?”
“不是……”那狱警把信收好,“只是没想到那个又瞎又瘤的脏鬼,还有对象……”
高个儿狱警大笑:“酸,太酸了!你这是严重嫉妒啊!可别偷偷收着人家绐老公写的小情书哦。”
“我知道!”
那狱警说到做到,不多时,这封信就到了梁景的手中。
原本修长有力的一双手,此时表皮龟裂干燥,手指上几个冻疮破了,流着脓水,甚至还散发着异味……
梁景只抓了一下信,就连忙放下,像是怕玷污了信件似的,将手仔细地擦干净些,才小心翼翼地去碰那封信。
顺着信封的边缘抚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苏愴白的指温。
他想象着苏愴白写信折信的动作,又将信封拿近了,放到鼻下深深地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