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因何而来,她都来了。
那他就不能再放手。
将她的手捞起,他神情照旧没有舒缓,问道:“你不告诉我,这一路若是万一遇到危险,该当如何?”
感受到他已经没有刚才那般生气,她小幅度挪动着身体,牛车再如何宽敞,坐着两个人,空间也是局促的,她动了两下,就挨到了他身边。
她自然是心里有谱的,又不是没有自己走过路,这不还有大军在前面。
但同王易徽肯定不能这样说,她瞄了眼王易徽,正对上他一副静静看她,看她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的眼神。
当即便是心头一梗,她人都来了,竟然还这么看她,王老狗。
“大军在前,哪里有贼子,再说若是有,夫君你不就出手了吗?”她信任的看着他,眼眶倏地就红了,还真感觉到有两分委屈,“道路颠簸,我浑身颠的都要散架子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稳,你还训我,我是你手下的兵吗?”
王易徽真是败给她了,明明兴师问罪的是自己,结果要哄人的也得是自己。
“好了,”他语气和缓下来,嘱咐道,“接下来要跟紧在大军后侧知道吗?”
见她别着小脖子,不理他,他就将人给抱在了怀里,一入怀便察觉到她轻了,骨头都有点硌人,这下是真心疼了。
鼻尖抵着她的肩膀,说道:“便是要来,也应同我说一声的,我好给你送些东西,总能舒服些。”
她哼哼唧唧不答话,人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
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双双出神,直到采荷站在外面说给两个人送饭,他们才松开。
见王易徽要走,苻令珠赶忙去拽他,“你这就走了?跟我一起吃饭啊!”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安抚道:“不了,人多眼杂,记得别将我身份说出去,我先回营,不能出来太久时间。”
等他走远,苻令珠坐在车里,撇着嘴叹息一声,这没见到人还好,等见了他,又和他道别,反倒心里空空的不是滋味。
她一边喝着汤,一边咬着肉干,将肉干全当成了王易徽,撕咬地甚是用力。
想王老狗作甚,人家在自己帐中吃香的喝辣的。
不过,王老狗是不是瘦了?脸都尖了。
呸,不准想他。
吃饱过后,她跳下牛车,打算转悠一圈,白日里拼命赶路,全然下不去牛车,坐得她都要不会走路了。
有几个相熟的婶子同她聊天,“刚才那郎君可是你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