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褚:“……”

他严重怀疑,赵大人方才躬着身子迟迟不起身,是为了调整自己崩盘的表情。

赵无疾虽然看上去神色自若,但眼神却有意无意飘到祁褚身上。

祁褚被他看得有些紧张,那厢谢殒仍不满足,对赵无疾道:“小舅舅,第一次见面是不是应该给甥媳妇包个红包?”

祁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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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疾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着祁褚了,他坦荡道:“陛下,今日臣来的急,身上没带什么。”

祁褚羞得满脸通红,他摆摆手,期期艾艾道:“赵大人,红包实在……不用……千万不要了……”

赵无疾见祁褚紧张到话都说不利索,又看看床上笑得跟大尾巴狼一样的谢殒,心中顿时对陛下生出怜爱之心来,他思索一瞬,便解下了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祁褚道:“这个玉佩送给陛下,还请陛下莫要嫌弃。”

祁褚哪好意思要,他摆摆手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听到赵无疾道:“陛下,这块玉佩自幼跟着臣,玉佩上的绺子还是以前二姐姐打的……既然陛下和殒儿在一起了,这个玉佩便送给陛下,二姐姐泉下有知,定然会很开心。”赵无疾口中的二姐姐,便是谢殒的生母孙氏。

赵无疾之所以将这个玉佩送给祁褚,也是因为外甥谢殒对陛下的态度,陛下走失的这两年,谢殒一直在找他,此番去南朝也是为了陛下。

他从前便知道谢殒对陛下是不一样的,但作为一个直男,他着实没想到他这个外甥竟然对陛下怀着这样的心思,不过细想一番,便也不意外了。且今日看他这外甥的神情,便知道他并非图一时新鲜,而是真的陷进去了。

赵无疾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祁褚怎能不接,他低着头默不作声接过那玉佩,站在床边不说话了。

提到生母,谢殒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一些。

赵无疾今日来并不是来相甥媳妇的,他是为了谢殒的伤势而来的,因此便就此转了话问道:“我听到你受了重伤,这几日简直寝食难安,偏你还不许我来看你,今日得到你的传信,立时便来了……你的伤势这几日恢复得如何了”

谢殒的伤都是外伤,因为救治及时,这几日也被祁褚监督静养,目前已经好了许多。

赵无疾听说伤势并未有大碍,这才略略放下心来,又问起谢殒被追杀的因果。

谢殒要回鹤临城,和南朝接洽的事只能让赵无疾做,因此他便将他在南朝时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赵无疾,顺带还介绍了将要和赵无疾接洽的国师唐宁和秦王。

赵无疾听说追杀谢殒的是南朝雨霖铃的时候,有些担忧道:“按道理说,你这么个小官,南朝派雨霖铃的杀手追杀,有些太过反常,莫不是南朝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

谢殒摇摇头,道:“不会。若是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上策自然是活捉,用我换大禹就范,可这些杀手下的是死手,摆明了就是来要我的命的……况且,若是女帝真的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唐宁早就被女帝怀疑,自身难保了,又怎能有余力派人来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