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恪自然想不到自己的仇敌“耶律崇烨”会这么好心,每每被召唤进来,都几乎是一副赴死的样子。
周昭也不能让别人看出他待秦恪太好,只能时不时便要折腾他一番,以至于秦恪每次从他那里出去,身上总要留些腌臜印子,脸上也是一副被侮辱过的样子,死气沉沉。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段时日,秦恪经过周昭的调畱教,总算越来越习惯被他触碰,不至于太过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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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又下了场大雪,周昭便例行惯例将秦恪召进了马车之中同坐。
狂风卷开马车厚重的帘帐,簌簌将雪屑扫了进来。
秦恪侧头,任由冰雪冷冷扑面,望向马车外。
大道之上,西辽大军旌旗飘荡,马蹄声碎,行军之势浩荡如虹,连绵大雪掩埋了天地间的一切也包括路道旁那些触目惊心的累累尸骨,看起来却更显悲壮苍凉。
秦恪脑海中又回想起曾经在这里有过的恶战,他能想象到前线将士奋力厮杀之时那幅刀光剑影,龙血玄黄之景。
他深吸了口气。他终究是未能守住东陵江山,愧对了先烈,也愧对了那些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之人!
但秦恪很快将心中悲戚愧疚压下,眼中浮现出果敢与决然。
这段时日的身心煎熬已经他他磨砺的更加能屈能伸,坚韧不拔。
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再经受怎样的耻辱,也无论未来有多么艰难险阻,他都必须要活下去,光复东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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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前面这段山路,就是我大辽主境了。”耶律崇烨突然道,他笑:“秦恪,你做好准备了吗?”
要准备的是什么,秦恪自然心知肚明,暗暗咬牙。
这些日子耶律崇烨越来越无所顾忌,甚至明言告诉自己,等回到西辽,就要彻底......
秦恪竭力麻痹自己不愿再去多想,闭上眼,任由耶律崇烨拥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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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摆出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周昭掰过他沾染了雪屑,神色灰败的脸,让他看向自己,讥道:“陛下不是也开始慢慢能体会到其中的乐处了吗?”
秦恪睁开英气锐利的眼,看着他,瞬时面红耳赤,羞愤至极。
这是最让他感到耻辱和难以置信的事。
自己竟然会在某些时刻出于本能而......耶律崇烨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多经验技巧甚至还似乎对他了如指掌,一旦存了想戏弄他的心思,秦恪根本经不住。
他素来冷淡自持,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会有那样的一面。
“陛下早晚会适应的。”耶律崇烨看看这素来冷硬的人满面羞红的样子,抚了下他微蹙的剑眉眉心,低笑着,又将他逼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