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万年,依然如此痴性!”
一个饱含讥讽的声音突然飘入乱做一锅粥的宁王清平殿内,随即一袭红云漫卷,从殿外遥遥地走进来个身穿红色长衣的青年男子。他生得眉目绝丽,桃花眼内波光潋滟,冷冷地瞥向正与宁王对峙的黑色蜘蛛。
“哈哈哈哈,哥哥说错了!”另一人身穿雪白云锦衫,剑眉星目,大步走进来与红衣男子并肩而立。牵起红衣男子的手,语声带笑。“他这可不叫痴性,分明是冥顽不灵!”
“景渊说的是。”
红衣男子自然就是花清澪。他转眸看向牵起他手的谢灵欢,艳美唇瓣微勾。“没想到万年过去了,这头蜘蛛,依然没什么长进。”
“何止是没长进,”谢灵欢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带笑点了点头。“简直是丢光了我碧落天的脸!”
宁王嗓子眼发梗,如同被人一把掐住了命门,死死地盯着花清澪,双眼发直。“你、你们是什么人?”
“哥哥你说错了话,须罚酒三杯。”谢灵欢压根不搭理他,只凑近了花清澪,低低地笑了一声。“三杯!”
花清澪挑眉,似笑非笑。“凡间的酒有什么滋味?”
“那就……”谢灵欢抱紧了花清澪,嬉皮笑脸地对他耳朵说了句什么下流话。
“滚!”
花清澪一把推开谢灵欢,脸皮涨得通红,桃花眼尾瞬间飘散出春.色。“呸!成天价就想着那事!”
“嘻嘻,”谢灵欢不以为意地又凑到他脸颊边,啵地啄了一口。“待你我大婚后,怕是三杯花蜜……唔,不够我一夜喝哩!”
花清澪苦于蛊毒发作时,几乎就是个废人,昏沉中朦胧知晓外界发生了些什么,却不能仔细辨别,更不能开口说话,此刻恢复了神智,便又言笑晏晏。见到蛊毒的始作俑者朝戈,虽不至于生撕其肉,神情却分明凉薄。
他轻轻推了谢灵欢一把,挑动入鬓长眉,似笑非笑地觑了眼前头那只硕大的蜘蛛,讥讽地冷笑道:“朝戈,你如今就这点能耐?以欺负凡人为乐,嗯?”
蜘蛛艰难地掉转头,血红眼珠子瞪向花清澪,腹部那张变成血红的人脸表情扭曲。一息后,更为艰难地唤了声。“义父!”
“呸,我从没教养过你这样的东西!”花清澪啐了一口,冷笑道:“背信弃义,为了一个女子,居然想到给我下蛊毒。”
蜘蛛默默地受了责骂,待他骂完了,涩声道:“朝戈愧见义父!”
花清澪袖着手,眉目里全是冷意。“你为了一个女子入魔,为了她弑父,却连她真实身份名姓都不知晓。朝戈,你愚痴至此!枉负我在碧落天教导过你两千余年!”
“朝戈惯来生得笨,”蜘蛛涩声自嘲一笑。“不知她从一开始,就打算不要我的,所以才连师门名姓都不曾告诉我。也不知义父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