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杨趁机抬起腿,一脚踹开这锈迹斑斑的铁门,空气里爆发出炸雷一般的轰鸣声。

来不及了,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与此同时,梁樨的领口一紧,视野一阵天旋地转。他还来得及做出反应,身体就已经被高高抛起,耳旁的风声短暂却凌厉,他感觉自己的脊背撞到了什么,等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仰面朝着的,是满载着星星的深蓝的天。

他赶忙从草地上爬起来,眼前的门早已紧闭,他是怎么出来的……是谁把他扔出来的?

小季!

梁樨飞快地扑向了面前的铁门,拉不开。

他将所有的力气凝聚在拳头上,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着,他恨不能靠自己这双手,将自己那过命的兄弟从这牢笼里拯救出来。他们两个人尚且应付不了,更不要说季鸣杨一个人,他就算再有天分,再勤奋苦练,也只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而已。

“咣”,梁樨的拳头将锈蚀的门板砸出了凹陷。

他的关节处沾上了血腥,砸不动,那就用脚,他狠狠踹向了铁门,大门震颤,落下簌簌的红屑。

他拳打脚踢,他嘶吼着,他不断呼唤着季鸣杨的名字,可门的那边什么都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呼救,痛楚,甚至呐喊……全都没有。那里寂静得就像是一座墓园,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仿佛从没有人在这门后存活过。

梁樨往后退了两步,他的眼睛是模糊的,在这吃人的仓库面前,他甚至使不上一丁点的力气。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连维持心脏的跳动都格外吃力。他的眼里,脑袋里,全都是季鸣杨那死皮赖脸,跟他侃天侃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