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绛只好握住了他的手,“许老板有事吗?”

“没事,你们忙你们忙,我就看看。”许老板说着站到了角落,阮绛只好硬着头皮跟张仪说话,“你刚才想叫我干啥来着?”

张仪面色如常,把矿泉水瓶递给阮绛,“和米一起放到碗里混起来。”

说完,他转身开了仓库的门进去,许老板也跟着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相当自来熟地跟张仪搭话说:“听说这儿的老板是因为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才自杀的,真的吗?”

张仪头也不回道:“可能吧。”

他把门用椅子抵住,又进去准备搬货架,阮绛也混好了鸡血和大米端进来,许老板见两人要挪货架,主动帮忙搭了把手。三人把货架挪到最外面,总算是打开了里间的门。

这间仓库里同样没有窗子,整个被刷成了暗红色,大白天也黑咕隆咚,看着吓人,屋里更是有股难闻的怪味。许老板“嚯”了声,站在门口看张仪把碗里红红白白的东西倒在房间四角,又在鸡血米堆上插了根蜡烛点好。做完这些,张仪把门重新关了起来,冲阮绛道:“走吧。”

“没了?”阮绛还没等问,许老板插嘴说。

张仪也不知是在对谁说,“至少过个一天一夜再来吧。”

阮绛冲许老板摆了摆手,两人把那只碗装进塑料袋里,收拾了下就要走,许老板终于憋不住了,拦下俩人说:“小同志,能不能也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张仪没接茬,阮绛看了他一眼,张仪其实并不喜欢接触这些事,关于这点他在高中时就已经清楚了。

许老板继续道:“我有个出租屋,老是租一段时间房客就不愿意再住了。说是特阴冷,晚上还老做噩梦,明明是个阳面的房子。”

他看出两人犹豫,掏出手机说:“这样吧,不急,加个微信,你们要是觉得行再找我。”

这就不好再推脱了。加了微信许老板将两人一直送到了大马路,车上阮绛看他朋友圈才发现这个小老板竟然是卖寿材的,水隆市场附近连个医院都没有,难怪生意惨淡。

“我找好周五晚上要去的地方了,十九中的废弃宿舍。”阮绛随口道,“你不用等我,我估计哪儿啥都没有,本地论坛里我都看过了。”

阮绛是趁着午休出来的,张仪也还要回学校,他顺手就把十九中废弃宿舍查了,难怪,这儿是个探险圣地,很多十九中的学生会半夜去探险,屁事没有。

他刚要关手机,有人发了一张图片,附言:儿,找找。

图是一张黑夜中的火堆,从上往下拍的,隐约能看见些还没烧尽的纸钱和纸八卦镜,张仪看了一眼就点开了编辑图片,看似随意地圈了个圈儿发了回去。他想了想,把原图也发给了阮绛。

没一会儿,阮绛也圈了圈儿发回来,和张仪圈的位置一模一样。

发消息的人回道:对了,就是这儿,胎灵有显化。

张仪面露无奈,不等对方问,就直接答、顺带也替阮绛答说:凭感觉圈的。

这番插曲过后,两人直到星期三才又腾出空来回水隆市场。打开最里间的门,那些四角中的蜡烛像是没有燃烧过似的,只化了一点点,几乎看不出来。连带着鸡血米一起回收,阮绛拉开门板,门后面不知何时多了几个残缺的手印,像是沾着灰拍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