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巴了下眼睛,这棉袄上没有太落灰,但很旧——是款式上的那种旧,就像自家奶奶给絮的一样。他心里觉得有点怪,干脆用手把棉袄拎了起来。

棉袄底下竟然是个香炉,里面还有些香灰和小截儿的香头在。公屏上瞬间又炸开了锅,老邢也在发:小软不行撤吧,不太对劲啊。

突然冒出来一个香炉确实不是什么好兆头,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让人不舒服的地方。阮绛看了眼表,十二点多了,收工也行。

他对直播间的观众们说:“那就撤啦。”

阮绛不紧不慢地下楼,走到门口,他抬头看了眼远处,校区中有间教室亮着灯。阮绛失笑,对屏幕说:“同学们快逃吧,被发现了小心处分。”说着,他活动了一下肩膀,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

他下了播,微信里“同福客栈”的众人问:小软没事吧,是真的没发生什么吧?

他打字:啥也没有,收工回家了。

有个备注是小芒的人发道:啊啊啊cp粉头尖叫!

阮绛笑笑,坐上了车。

开门声响时,张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掉了录屏视频,打开文档。

阮绛毫无所觉,走进书房随口问说:“你干嘛呢?”

“写论文。”张仪面不改色道。

阮绛哦了声,坐在椅子的扶手上看,看了半天打哈欠,“你怎么还不睡觉?”

“写论文。”张仪道。

阮绛挑了挑眉,突然揽过他肩膀说:“少不承认,你等我回来呢。”

张仪不置可否,偏头看见阮绛笑眯眯地盯着自己,小声说:“别写了,干点成年人这个点儿该干的事呗。”

“成年人这个点儿该干的事是睡觉。”张仪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勾住了阮绛的腰。

两个成年人贴在一起,张仪抬头,亲着亲着手也不安分起来。阮绛也不知道在那儿傻笑什么,抬手去解张仪的扣子,结果张仪扯掉他上衣的那只手却停了。

他一顿,顺着张仪的目光往自己肩膀上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儿黑青。

“这什么时候弄的?”阮绛懵了,伸手按了下,倒没有什么痛感。但看着挺骇人,像打的。张仪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说:“是那个时候吧,你拿开棉袄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