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绛回忆了下,实在没觉得当时有什么异常,但好像从宿舍楼出来后肩膀确实不太舒服,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又开车了。

“等下,”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棉袄的?”

张仪避而不答,“艾叶家里还有,我去煮点水,你冲一下。”他说着就往外走,阮绛追上去道:“别转移话题!哎——不做了?”

张仪在心中道:可以等下。

第11章 托梦

用艾草叶煮水洗过后,第二天那个黑印就消了下去。阮绛把事情的经过上报给了韩仕英,消息栏刚巧有了新的弹窗,隔壁省一桩恶性凶杀案宣布告破。他对这条新闻早先有过印象,受害者死状惨烈,那几天本地论坛里都人心惶惶的。

阮绛把通告读给张仪听,奇怪的是这份通报语焉不详,大概是怕有人模仿。张仪在厨房做饭,听罢把蒜递给阮绛,“把皮儿剥了。”

剥着剥着他就又开始惦记昨天晚上的事,干脆上十九中的贴吧里以学生的口气发了个贴子问有没有人知道女生旧宿舍到底怎么了,等吃完饭再去看时,什么千奇百怪的故事都出来了。还有个学生直接把昨天他的直播经历发了上来,阮绛哭笑不得,却有了头绪。

他用“红棉袄”和“香炉”为关键词在本地和各大灵异论坛搜了近一年内的贴子,果然找到了。有个人称自己做梦梦到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说自己冷,想让她给自己一件红棉袄,她思来想去决定上来问问大家的意见。

阮绛给这个账号发了私信,刚发完张仪从背后冒出来,“下周去不去桃源村玩?”

“那直播怎么办?”阮绛按灭了手机,“不过我也还没想好下周去哪儿呢。”

张仪想想说:“你可以来个山里探险什么的。”

“有道理。”阮绛点头,“周五去星期天回来呗。”

半下午的时候,那个账号回了消息。两人加了微信,一问才知道,账号的主人竟然是个初中生,之前就住在那间宿舍里。这个女生从住进宿舍开始就经常做梦,发帖后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见解,她觉得梦里那个女人挺可怜,就干脆按照她在梦里的指示照做了。

张仪听罢眉头一皱,“是梦里的那个女的教她这样的?”

“对,”阮绛点头,张仪一皱眉那就是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他继续道,“但是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那个女孩是搬宿舍那天晚上的时候照做的,因为反正要搬走了嘛。”

按照梦中无脸女人的要求,女孩要在宿舍里供四炷香,等烧完以后再盖上红棉袄。但当时宿管阿姨来催,她没等香烧完就盖了上去。

阮绛挑眉,“我看没引起火灾就是万幸了。”

他刚说完,张仪的微信弹出了新消息。是霍雀发来的一张旧报纸的影印,工厂女工大冬天在宿舍里烧煤自杀。张仪退出来上网一查,果不其然,工厂的宿舍后来改建成了十九中的旧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