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绛也跟着回头,那炷香不知何时又燃了起来,香烟非但没有上升,反而像是倒流香似的、盘桓落地。
张仪啧了声,两人第三次转回来蹲在香前。张仪盯着香线,仿佛隔着它与什么无声对峙。阮绛不敢出声,紧张得不行,他偷瞄眼张仪,张仪又开始念念有词,慢悠悠地取下了手套,然后腾地伸出左手、直接把掌心盖在了红彤彤的香头上。
阮绛下意识地要拽他的手,不过张仪早有准备,右手按了下阮绛示意稍安勿躁。他缓缓移开手掌,香已经灭掉,掌心也完好无损。
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在两人眼前,香头第四次凭空燃起亮红,喷出了白烟!
张仪轻轻出了口气,目光看上去有些阴晴不定。他冲着那香道:“事不过三。”
香当然是听不懂他讲话的,兀自燃烧。张仪把手套递给阮绛,将铜币从长命缕上取了下来,他用一个奇怪的手势拿住铜钱——像是古人两手端酒杯的样子,将铜钱笼罩在香头上。
香烟上升、碰到铜币竟被破开。张仪两手持着铜币,把香从铜币的方孔中穿了过去,刚下移了两三厘米,香自己灭了。
两人对望一眼,张仪伸出手腕。
阮绛不言,默默把铜币和长命缕重新系回去。又等了半分钟,那香似乎彻底熄灭了,两人这才站起身,往车的方向走。
走到快看不见那面墙,阮绛松了口气,小声问说:“那个香怎么回事?”
“有人不想我们离开。”张仪沉声道。
“哈,”阮绛茫然说,“用这种方式吗?”
张仪点头,“就是因为这种方式,所以才凶吉难定。想要我们留下的未必存了坏心眼,但……”
“我们不会留在这儿过夜的。”他蓦地转头,话里话外都明显不是在对阮绛,“你休想。”
阮绛背后一寒,赶紧又把手揣进了张仪口袋里。
两人有惊无险回了车上,张仪发动车,阮绛在副驾驶座位上给霍雀打电话,简单说明了下情况。
意外的,霍雀听罢不语片刻,沉声道:“难为你们了。”
“唉,”阮绛半真半假说,“早习惯了。”
第146章 调查
当晚两人到家,张仪不让阮绛进屋,自己先去储物间翻出了一把高粱糜子扎的苕帚出来。那苕帚上还拴了些各种颜色的细线,不过这打扫卫生的工具未必比地上干净多少。
他让阮绛手心朝外举手,拿着那苕帚把他从上到下拍拍打打了一遍,阮绛心道这会儿要是突然有个邻居回来,只怕他俩要身败名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