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昌业搁下笔,像是这才有空抬眸扫了他一眼,指着宣纸上的字问,“你说说好在哪儿?”

梁泽是老头儿手把手带大的,看到桌上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几分底了,这种顺口胡诌博老人开心的活他最是擅长,张口就道,“单从字来讲,笔锋醇厚老练,一撇一捺大开大合气势磅礴,但这几个字好的地方并不体现在这些方面。”

梁昌业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梁泽不紧不慢的将桌上的茶杯递过去,笑眯眯的道,“这几个字最好的地方体现在它的含义上。”

“那你说说它的含义是什么?”

梁泽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家庭和睦才能兴旺。”

梁昌业接过茶杯重重磕到桌上,茶水洒得到处都是,好几滴溅到刚写的好的字上,瞬间晕染成一团雾似的阴影。

“你懂什么叫家庭和睦吗?”梁昌业指着他,“你要懂就不会在外面给我搞这么多事儿了!”

“我搞什么事了?”梁泽假装无辜的站在桌边,低垂着脑袋,那么高大的一个人,一脸委屈的杵那儿活像条正被主人训诫的大狗。

“非得我一样样说出来?”梁昌业气不顺,抓着还剩小半杯的茶灌了一口,“先不说旁的,警察局是怎么回事儿?你知不知道咱们桓宇跟周家还有合作项目没有收尾?”

“不知道。”梁泽没想到老头儿先算的是这笔账,心安了几分,抬起脸说,“我只知道周崇先不仁截了我的道儿,我有机会让他翻不了身,为什么不做?”

梁昌业瞥他一眼,“周崇是周家的长房长孙,他在外面干的混账事再多,周家人也会想方设法给他平了,你以为就你那点儿小伎俩就能让他翻不了身?”

“这不是还有爷爷您么。”梁泽不要脸的伸手挽住老头儿的胳膊,像小时候那般撒娇道,“周崇有周家,我有您,他要是条咸鱼也不可能翻得了身了。”

这孩子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心眼子有几个他能不知道,梁昌业嫌弃的推开他,“别给我戴高帽子,没用。”

“周崇一出事,跟赵家的联姻也打水飘了,他们两家的合作肯定也得被迫终止,得利的不也是咱们桓宇么?我已经有新的企划方案了,”梁泽又死皮赖脸的黏上去,“最迟明晚交到您手里过目。”

梁昌业冷哼一声,“明天中午之前。”

梁泽咬咬牙,“行。”

“那这事儿咱就先揭过了,”梁昌业点了点桌面,“说说其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