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假装听不懂,“其他什么?”
“赵家为什么会突然找上周家,你真以为我老糊涂了不知道?”
饶是梁老爷子将桌子拍得啪啪响,梁泽却是半点儿不怵,反而顾左右而言其它,“您知道小叔的阴谋了?”
“你别给我扯别的。”梁昌业气得脑仁儿疼,一下下按着太阳穴。
梁泽忙上道的走到他身后给他轻轻揉按,“小叔也在打赵家的主意。”
“他能翻出什么花来?”梁昌业侧头横他一眼,“就算是你小叔从中作梗牵了赵周两家的线,那赵家又为什么相信他呢?还不是因为你对人家姑娘压根儿不上心。”说罢梁昌业叹了口气,“周崇虽是个混账,但也晓得用婚姻来绑住利益才是最长远的考量,你再看看你?你都干了些什么?”
“婚姻固然是绑定两家企业利益的根本,但没有感情的婚姻又能走多远呢?”梁泽侧过身蹲下,仰视着梁昌业,脸上哪还有半分吊儿郎当的神态,“我不喜欢赵亦欢,更不爱她,就算结婚了,这段婚姻也不可能长久,这样连接起来的企业利益崩盘的时候风险只会更大。”
这些梁昌业也不是没考虑过,可赵亦欢是他精挑细选的人,不论是品行相貌还是处事交际都是名门千金里的翘楚,他的本意是想让这俩孩子好好相处相处,互相看到彼此身上的闪光点,届时再谈结婚也差不多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可偏就生了变故,这变故还完全是意料之外,梁昌业顿时感到头痛无比。
他居高临下的看向眼前这个不知不觉中早已长成大人了的孙子,眼神里的桀骜和坚定闪着耀眼的光,不由的眼前也跟着混沌了起来,仿佛透过这张脸看到了三十多年前那张模糊的面庞,他们眼神里的果敢坚毅不差分毫,历史仿佛再次重演。
梁昌业紧了紧垂在腿上的左手,“你不喜欢赵家小姐,那你跟我说,你喜欢谁?”
梁泽这次没再跟老头儿打太极,迎着对方沧桑却透着几分冷漠的眼神,他说,“我喜欢谁您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梁昌业抖着手,咬牙切齿的朝他吼道。
梁泽深吸一口气,他考虑过坦白的后果,虽然事发突然没有半点儿准备,但他想搏一搏。
“我喜欢的人叫官聆,24岁,是一间画室的小老板,最近正在筹备将画室改成培训班。”说到这梁泽顿了顿,咬咬牙呼出一口气才继续道,“他有许多小心机,心地却比谁都善良,他开朗洒脱,既桀骜又自卑,偶尔还很自恋,可他是除了您以外,唯一一个说要用一辈子来对我好的人。”
“可他是个男人!”梁昌业瞪着他。
“可我就是喜欢他。”梁泽迎着他的目光,坚定、执着的说,“我快三十了,从来没有像喜欢他一样喜欢过一个人,您是过来人,您应该比我懂那种感觉。”
梁昌业别开脸,似无奈又似于心不忍,“你以前也不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