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魔气被暂时压制了。江煜缓缓坐起身,“坦白可不可以争取宽大处理?我是被迫的,那人的罪证还留在我屋内,还请樊翎师父明鉴,捉住凶手,还门派安宁。”

听到“樊翎师父”,樊翎浑身不自然的一僵。

说起来池骁和原主的废柴水平其实不分伯仲,为什么樊翎要收其为徒呢?原因很简单,只有池骁肯跟他。

他本人修为太差,段位太低,又贪享乐,长期处于宗门鄙视链的最低端。许多外门弟子宁愿散修也不愿跟着他,他当初也问过原主,可原主就是一脑残粉,入青漓宗就奔着云凛君来的,眼里压根放不下他这么个三脚猫师父。

现在一听“师父”二字从这人嘴里道出,这感觉……

“哼,不要叫我师父!”

樊翎挺了挺脊背,伸手将江煜拽起来,“先去看看罪证,我会严格依门规处理,以你为例,警戒众弟子,震慑门派。”

禹承舟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剑,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然而立刻就被揪住了袖子。

“云凛师弟,你也一起,主持公道!”樊翎微微仰头望向自己玉树临风顶天立地的好师弟,那眼神中分明写着,不要丢下我和这个怪物单独在一起,呜呜呜……

众人停在一排小草房的前面,驻足不前。

江煜沉默不语,这屋子都长得一模一样,他也不知道原主住的哪间。

他犹犹豫豫地看看樊翎,又看看禹承舟。

前者回瞪了他一眼,显然没领会他这眼神什么意思。

禹承舟叹了口气,伸手摘下江煜腰边的一块刻有名字的小玉牌,沿着一排屋子挨个试过去,试到原主那一间,玉牌亮了亮。

江煜有些惊讶,自己腰间还别着这么块玉牌。

他虚着步伐,提着气,缓缓地挪进自己的小黑屋。潜意识里他对这里恐惧极了,不安焦躁一点一点上溢,禹承舟刚刚注入的那丝凉气在体内加快运转,勉强支撑着他。

魔气减弱,意味着夜视能力也消失了。他在黑暗中沿着地缝四处摸索。明明记得刚才就随手丢在这块了。

“是这个么?”禹承舟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小丹丸,朝他走近,示意给他看。

江煜心中警铃大作,大意了,不应该回来。在看见凝魂丹的一瞬间,他摒住了呼吸,意识到了自己所有的反抗补救都是徒劳无功,脆弱的意识一击即溃。

他跌坐在地上,蹬着腿,拼命后退。

“是这个么?”禹承舟还在靠近,将凝魂丹往他的眼前送,“你好像很想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