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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答,只是垂下了眼睛。

他不再笑了,微微地叹了口气,将我拥入了他的怀中。

“我若将你撇下,自己一声不吭地走脱了,就算你不怪我,我自己也不会心安。”

“但是现在,你已经走不掉了,躲在这里,又迟早会被发现。”

我抬起了头看着他,禁不住又是一阵心焦。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在想什么。

“应该还有一个法子,只是……”他沉吟不语。

我精神一振。

他看了我一眼,微微笑了下,继续说道:“我到了此处不久,就见到城北有很大的烧陶作坊,坊工烧制陶器,需到城外的山中挖取膏土,故而时有进出,守城之人对此已是习惯,想来不会多加盘查。”

我一下子豁然开朗了,又不禁有些汗颜起来,自己在这彭城之中前后已是居了两年之多,竟然从未注意到这一点,反而要被刚来此不过数月的张良提醒。

我出了门,甩了身后跟梢的人,到了城北,找到了那陶坊的主人,给了他一大袋子的钱,跟他说自己家中有两人无业求生,想入他的作坊为学徒。那坊主接了钱,忙不迭地便连声应了,说自己恰巧明日就要带人出城挖土,让我那两个家人过来一道出去,辨认膏土。

这正中我的下怀,和他约好了时间,再三谢过,我便回了居所。

第二日一大早,城中之人尚在余梦之中,我所住的院落,突然间燃起了冲天大火,火借风势,到处蔓延,被惊醒的仆从呼天抢地,前后门大开,引来边上无数怕被殃及池鱼的邻舍进出帮着送水救火,场面一时极为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