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浩似乎有了底气,声音都比之前大了很多,“在父亲床下发现的,很明显,这张才是父亲亲手写的遗书,另一张是老大和老二伪造的!”
因为傅家一家子如今只剩下傅浩一人,理所当然的,他就是傅家家主了,傅家下人们也都得听他的令行事,这几天大理寺忙着查案,他倒好,带着家丁们把兄嫂和父亲的房子都翻了个遍,就像是战争胜利者愉悦地巡视战利品一般,已经看不到任何亲人丧命的伤痛,其亲情的淡薄可见一斑。
遗书内容究竟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但内容相反的两张遗书所表现出的傅家父子之间的关系或许能给案子提供关键线索。
大理寺这边的调查也未松懈,傅家一个小厮提供了一条有用的线索,几日之前,大老爷傅涛曾经向他打听过迷|药的事,傅涛说夜里野猫野狗叫得烦人,他又不想无辜杀生,姑且在饭菜里拌上迷|药,给猫猫狗狗们一个教训。
这个小厮结交了不少三教九流的朋友,便介绍了私卖迷药的小贩给傅涛,经过大理寺确认,案发当天,傅涛确实购买了分量足够迷晕两个成年男子的迷|药,药物外观正是酒瓶里发现的那种白色粉末。
如今可以确定的是,在诚意伯的酒瓶里下药的人正是傅涛,下药的动机仍旧不明,或许应该从诚意伯那里寻找答案。
程江云带着林君暖再次来牢房找诚意伯,并屏退了左右狱卒,省得对林君暖的身份起疑。
听说傅涛在他的酒中下了药,诚意伯当然难以置信,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他不信,他凌乱地揉着因为在牢房住了几天而显得油腻的头发,“怎么会这样,难不成傅兄弟一直在骗我?”
“伯爷和傅涛是如何相识的?”程江云态度恭敬地问道。
诚意伯瞟了林君暖一眼,脸上透出一丝赧色,“一个多月之前吧,我那天看中了一幅字画,身上没带银子,是傅兄弟先垫付的。”
其实也不是忘记带钱,他那天买了好些古玩字画,结账时发现身上带的银子还差了十几两,辛亏有傅涛及时出手帮忙,不然他可能要豁出老脸来赊账了,这话他没法直接在闺女面前说,毕竟他花的都是闺女做生意赚来的苦汗钱呀,别人是啃老,他却是啃小,想想也是挺……值得骄傲的。
“当时傅涛知道爹的身份吗?”林君暖给三人各倒了杯茶,歪着头问道,若是早就认识诚意伯,傅涛出手帮忙很可能是有计划的接近,她家老爹没什么心眼,要刻意讨好还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