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暖:“……”您还能再不靠谱点么。
程江云擦了擦手上的瓜子屑,突然开口:“为了作证。”
“什么意思?”林君暖皱眉看他。
“根据当朝律法,除非没有子嗣继承,才可立遗书另行分配家产,傅老太爷有三位亲生儿子,死后理应三人均分家产,两份遗书上对遗产的分配都是有违律法的。”程江云把装瓜子仁的碟子往林君暖的方向推了推,又道:“但如果有伯爷在场,亲自证实遗书的真实性,傅家老三傅浩又久久未归,傅涛和傅浪二人想要吞分财产也不是不可能。”
是这样的么?林君暖和诚意伯面面相觑,脸上都写着大大的迷茫,林君暖是因为受现代思维影响,一直以为遗嘱继承在古代也同样具有最高效力,至于诚意伯……伯府几代都是一子单传,根本不需要考虑财产分配这么复杂的事情好么。
“你是说,傅涛是为了让我爹看到遗书才邀请他去吃饭?那为何要下迷|药?”
“不止是看到遗书,”程江云脸色微沉,“他使计让伯爷夜宿傅宅,或许还想让伯爷亲眼看到,傅老太爷临死之前是如何思念幼子,傅家的不孝子老三却对父亲的死一直不闻不问……就算以后傅浩得到消息,赶回家争财产,光凭‘不孝’这一条就能堵得他无话可说。”
“他就那么确定……傅老太爷会在那晚出事?”
程江云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老人家身残体弱,什么时候出事都不奇怪。”
意思是说……谋杀?还能有这种操作?林君暖现在倒是非常好奇傅家究竟有多大一笔家产,值得父子兄弟这么相互算计争来争去,要是以后林君恒跟她来这一套,她一定……打断他的狗腿!诚意伯得知自己很可能被一直视为知交好友的傅涛利用,失神地看着桌面怀疑人生。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不一定是真相。”注意到两人的表情,程江云又补充了一句。
是真是假暂时也没法证明,瞧着在诚意伯这里也问不到其他线索,程江云起身离开牢房。林君暖担心父亲在牢里吃苦,正打算安慰几句,就见伯爷就着刚进门的狱卒高声囔道:“老李呀,今天天气有点凉,咱们吃羊肉锅子怎么样?让人送过来,我请客!”
林君暖:“……”是她杞人忧天了,老爹的监狱生活过得很滋润嘛。
“闺……小林,留下来一起吃吧?”诚意伯甚至还一本正经地留她在牢里吃饭,林君暖担心父亲失言扒了她的马甲,赶紧摆手拒绝。
离开牢房后,发现程江云坐在书桌前翻看一叠厚厚的文书,“验尸的结果呈上来了?”这个案子统共有六具尸体,仵作光是一具具查验就耗费了许久,还得兼顾尸体之间的联系,因而好了几天才呈上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