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见他的面容半隐在晦暗的树石斑影里,辨不出神情。
气氛凝固了一会,他突然开口:哎,难得好氛围,还是被你坏了兴致去。
他总算放下撑着的那只手,而后在我脑后轻拍一下,又笑言:这种莫名生出的,替云相悲痛的强烈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话未说完,放佛遭遇何种未料之事一般,放松的身体蓦地僵硬,双眸也是惊异地睁大。
有劳师太费心了,云某很好。
这一声叫我也是极为惊讶,匆忙抬眸,便见云深凭空出现在跟前,其后是空旷夜幕中玉盘满月一轮,他一袭白衣立于此间,风卷花香,衣袂翩跹。
云深面容如月清皎,却比月更为寒凉。
事出突然,我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只好维持着抱膝坐地的姿势。
而陆九却是极快地反应过来,他顷刻换上端庄自持的态度,音色也回归到原先吕师太那般,他站起来转回身,一根根拨开云深架在他肩上的五指,微微垂首道:
贫尼虽已削发,但依旧是女儿之身。施主,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