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我并不想有所隐瞒,你此刻问我的这些问题,倘若你五日前醒来问我,我也会如当下一般,从容且乐意的一一答你。可惜你终归不信我,更愿去依赖一名外人。
云深的一番话叫我如鲠在喉,竟不知该如何去正确且得体地回应他。
早年遭遇叫我性情寡淡,待人处事均避亲疏远,心中更是极少有能够相信之人,其实云深说得也不全对,我虽不信他,却也不过度信任陆九就包括今日同陆九一道夜出探究,我也携了一支小匕藏于腰间。
在我心里,对自己的保护比什么都重要。
云深眼眸剔亮,不知是白衣使然,还是别的缘由,他在满庭清昼里如玉山将崩。
他紧紧盯了我片刻,而后月白皎皎,黯淡一笑,不知为何给我一种怒极反笑的怅然与无奈之意,他道:
今夜我出现在此处,与你们,他意识到不对,顿了声,改了词:与你和陆阁主的目的是一模一样的。
阿珩,你可愿信我一次?
云深这一席话音刚落下,一阵蹬蹬作响的急促脚步朝这边挨近,到来的是一位巡夜的下人,他险些有些缓不住地停在我们跟前,弯身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道:
相相爷西苑云鹤堂走水了!
我下意识朝着相府西苑方向看去,果真有半边火光,滚滚浓烟。
较之那小厮的热锅蚂蚁,云深倒显得有条不紊风轻云淡,他问:有人在里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