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佑樘挑眉看他:父皇不必动怒,儿臣已习惯以男子之躯活在世上,对育子的事更是没有兴趣,您也不要再强迫他们了吧,随遇而安就好。
不可能!闻言,皇帝陛下竖目,更为恼火: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女子!你母后年轻时就很是辛苦,朕本就对你们二人有愧,不希望你也如此。
闻言,玉佑樘闷了声,也不好再多讲。
唉,代沟,委实代沟。父皇啊,你要知道,不是所有女子都爱相夫教子的啊
太子殿下都不敢替自己说话了,局郎又一阵惊惶的叩首:恳请陛下再给微臣一次机会吧。
不了,都给过你们快一百次机会了,皇帝陛下拧眉,一脸嫌弃之色。他又拍了下册公公的背,斩钉截铁:拟旨,去太医院,让院使换些更厉害的御医过来!
后来,玉佑樘再去典药局的时候,发现上上下下确实换了个遍,连几位平日交好的女内使医官也不见踪影。
皇帝老爹果然下狠心了啊。
她将手臂递给胡须白花花,头发也是白花花的新任典局把脉,不由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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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秋雨淅沥。
听完经筵讲座的玉佑樘未带伞,只好待在凌烟阁旁边的小湖古廊里避雨,边等着宫人送伞来。
头顶浓厚的暗云色慢慢流淌,整座皇宫都笼在一片烟色的水雾中。
碧棠抱臂哆嗦,问她:殿下,冷吗?
玉佑樘体寒,自然也是浑身冰冷,但依旧端着:还好吧。
秋风夹带着月桂香气和被雨滴打出的泥糙味灌进亭子,玉佑樘忍不住一激灵,被碧棠眼尖捉见了,她忍不住促狭调侃:殿下明明很冷了,还嘴硬!